我想,我和他以後就要為敵了。
——題記。
那個不露真麵目的人瞬間吸引住了我們的目光,但我在心裏已經清楚地知曉了對方是誰。不過她自看到我的打扮後身體便瞬間僵硬著不動了,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過了半響,她才悵然地拍拍胸口,周圍恢複了之前那般冷峻嚴肅的氣息。她朝我直直地走來,卻在中途被崔姐持著水果刀攔下。
豔紅色波浪卷的女人與黑袍使者僵持著。
我從衣服裏拿出兩個蘋果,一個丟給了坐在旁邊不知所措的李郡,一個放在手裏自己啃起來。見那邊的氣氛還是凝重的很,我便開口替黑袍者解圍說:“崔姐,我認識她,別拿著水果刀了,影響多不好聽。”
聽了我的話,崔姐立馬放鬆下來,把手中緊握著的水果刀往茶幾上一砸,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果盤的旁邊。然後她便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拿著小鏡子和口紅補妝,氣氛很快就緩和過來。誰也沒怪黑袍者擅自闖進來,自顧自地聊天玩樂。
我悄悄地站起身,拉起一直站著沒動的人上樓。她的手臂上仿佛一點脂肪都沒有似的,我甚至感覺自己能一下子把她的手臂硬生生地折斷。旁邊的人兒低聲問道:“主上,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坐在角落裏的男人有點奇怪?”
“呃?”我疑惑地頓了頓,迅速反應過來,“你是指言炊?他一直都那樣的,不怎麼愛說話。”
“不,我不是在指這個。”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失去了初見時那如空穀幽蘭般美妙的聲音。在提出自己的疑問之前,她簡單地描述了一下自己,我這才知道,兩個無臉女一個叫做“免”,也就是親自來見我的這位;另一個留在珍妃墓裏的則叫做“唁”。我頓時鬆了一口氣,本來還很擔心她們會不會被惡人殺死,看來現在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了。
走到我的房間門前,我剛想踹門,免卻伸手將我攔下,她低聲念了幾句咒語,門上便漸漸浮現出一個暗紅色的魔法陣,黯淡的紅光反襯出她麵具的冷白色。我還沒來得及開口發話,便聽見她沙深沉的嗓音淡淡地傳了過來:“這是一種罕見的黑魔法,有人在主上的門上故意施下的,目的是為了不讓您進自己的房間。施術痕跡看起來還比較新,或許是昨天深夜裏有人悄悄施下的。”
還沒等我回答,她便自作主張地把封印解開了,一邊解釋道:“雖然罕見,但是我知道怎麼解開它的方法。”
我注意到,免在解封印的時候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言炊房間的方向。
隨著房門被緩慢地打開,我們兩個也看清楚了房內的景象。
我的房間顯然被人翻找過什麼東西,床頭櫃的抽屜被拉得很淩亂,我平常準備在裏麵以防不測的藥物和日常用品都七零八落地掉在地板上。侵入者甚至連衣櫃裏的衣服都沒放過,隻要是帶口袋的衣服都被翻過且毫不憐惜地丟在地上。有些衣服上甚至堆滿了灰塵,我有點心疼地走過去撿起了進珍妃墓前還沒穿過剛買回來的幾件新襯衫,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粘在上麵的灰塵。
牆上的電燈開關也是被人故意弄壞的,技法高超得很,隻要接觸到東西被剪斷的電絲就會在刹那之間放出電流。要不是我身體的緣故,昨晚這高壓的電流恐怕就會要了我的性命吧。
“免,你覺得這些會是誰做的?”我看向在這房間中唯一顯得平整幹淨的床,走過去掀開了潔白的薄被,冷冷的盯著床上的東西。
——那是一排又一排倒放著的尖頂子。
“應該是李郡——您的仇人做的吧。”免一邊這麼高聲說著,一邊摘下了麵具和兜帽露出了自己沒有五官的臉,遞給了我一張紙。而在我接過那張白紙的同時,我們兩人的腳下頓時出現了一個閃動著銀白色光芒的魔法陣。我知道肯定是免在這張紙上作了什麼手腳,隻見白紙上有許多清秀的字。
【您的房間裏應該被安裝了一些竊聽器或者針孔型攝像頭,所以我設置了一個自動屏蔽我們真實對話而變成我想要對方聽到的對話的魔法陣,簡單來講,就是以假亂真,而對方也完全聽不到我們真正的談話。等魔法陣開啟之後,主上就可以隨心所欲地說話了。】。
我用力地點點頭誇讚道:“你的這些魔法可真厲害,要是我也能學幾個就好了。以後出去也不怕被別人陷害什麼的了。”
免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隻是略懂皮毛,主上不用學,以後您的法力是會自動恢複的。”然後,她像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對我說的話之後輕輕掩住了臉上本應該是嘴唇的地方,帶著些歉意地繼續說:“先別說這些不該說的了,主上有什麼問題,可以盡管對免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