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的形式自此變得越加艱難起來了,不過這就不是皇甫澤所關心的,也不是他所能關心的,他依然按部就班的看書,習武。
話說穿越到東漢末年之後,看書和練武竟然成為了他為數不多的娛樂之一了,沒辦法,在這個沒有電視,沒有電腦的時代,他又不愁吃喝,不必為生活擔憂,每天都無所事事,總不能讓他和那些小孩去騎竹馬吧。
同年十二月,皇甫規遷任弘農太守,並封其為壽成亭侯,食邑二百戶,皇甫規卻之不受。
弘農郡置於漢武帝時,在函穀關之西,離雒陽並不算遠,但是當皇甫規的馬車漸漸遠離的時候,無論是皇甫澤還是皇甫嵩都籠罩在一陣悲傷中。
要知道皇甫規今年已經六十五歲了,人活七十古來稀,皇甫規的身體也已經孱弱多病了,以當今的交通也許這一別就是永別了。
“好了,叔父遷任弘農太守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啊!”看到皇甫澤興致不高皇甫嵩好言安慰道。
皇甫規以一曹尚書遷任弘農太守,不能說是降職,但也絕對算不上高升,不過對於皇甫家族的意義卻十分的深遠。
一直以來,皇甫家雖然都出過曆任兩千石的高官,但是這些人不是擔任邊將便是邊郡太守,很少有在內地擔任顯職的。
弘農雖然不是什麼大郡,但是至少它靠近京師,這對於皇甫家族而言無疑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大突破。
說話間,空中已經紛紛揚揚的下起了小雪,落在凍得有些僵硬的臉上一時間竟然沒有融化,皇甫規的馬車已經消失在了遠處,害怕兒子受凍的皇甫嵩戀戀不舍的再看了遠處一眼後帶著皇甫澤轉身回府了。
來京四個月了,皇甫澤對於在雒陽的生活也日漸熟悉了,雖然沒有在安定那麼的寬鬆自由,但雒陽的繁華熱鬧卻不是安定能比的。
在這四個月裏,除了讀書習武之外,皇甫嵩隔三差五的便會帶著他去拜訪一些名士權臣,諸如李膺、楊賜、袁逢之流。
李膺李元禮,八顧之一,絕對是黨人中一麵旗幟的存在。受竇武、陳蕃的牽連被免官,閑居在京中。
楊賜是已故太尉楊秉的長子,弘農楊氏人,雖然現在隻是侍講華光殿,但是以他的族望和能力,未來位列三公並不是什麼難事。
袁逢更不必說,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當是天下第一等的豪門,比起弘農楊氏還要更甚一籌,前些日子又升任太仆,如果說楊賜隻是有可能位列三公的話,那麼對於袁逢而言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一件事。
但是讓皇甫澤側目的是他竟然是袁紹和袁術的生父,很難想象這個總是一臉微笑,目光和煦的老人竟然會培養出兩個將來將大漢王朝搞的支離破碎,腥風血雨的野心家。
那次拜訪,袁術倒是見到了,絲履華服,氣宇軒昂,從他無意中流露出的一些細節和神色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飛揚跋扈的人,絕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彬彬有禮,至於袁紹他倒是沒有看到,據說是回家為父、母守孝了。
這裏不得不多提一句,袁逢雖然是袁紹的生父,但是因為他的弟弟袁成早逝無子,為了讓這一脈不絕,所以袁逢將庶子袁紹過繼過去。
袁紹生的英軍威武,深得袁逢、袁隗的喜愛,憑借世資,年少為郎,不到二十就擔任濮陽縣長。不久因母親病故服喪,不久又補服父喪。此時他現在正在家中守墓,皇甫澤沒有見到也不足為奇。
除此三人之外,其他人也不可小覷,或為天下大儒,或為一時才俊,或出自名門大族,或在朝中擔任顯職要位。
不過讓皇甫澤頗為遺憾的是,他的父親沒有去拜訪曹氏一族。
不過後來轉念一想也就了然,不管後來曹操如何支持敬重黨人,但現在他的祖父曹騰是一個大宦官,雖然他並沒有把持朝政,也沒有與黨人為敵,但是在這個大潮流下,皇甫嵩肯定不會冒這個大不韙的。
當然與此同時也會有一些人來拜訪皇甫嵩,不過多為涼州後進,或者五校將士,彼時,皇甫嵩也會將皇甫澤一並喊來。
皇甫澤深知他父親的一番良苦用心,無非是乘著名聲尚在讓他在京中諸人中留個影子,混個眼熟,要不然以雒陽這喜新厭舊的習俗也許不過旬日就會被忘得幹幹淨淨。
所以皇甫澤每次上門拜訪之前都要盡心準備,仔細推敲,連絲毫的細節都不放過,第二天應對之時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將自己最好的一麵表現在人前。“守禮節,謹言行,有奇誌。”這九個字就是這些天他的努力所得到的些許回報。
這一日,當他在後院習武練刀,汗滴涔涔的時候,一道清亮的喝彩聲在他的聲後響起,皇甫澤轉身看去,隻見他的父親皇甫嵩捋著胡須微笑的看著他,顯然這一聲喝好不是從他嘴中發出,那麼就隻有身旁那個隨他同來的中年男子了。
身材修長,比他的父親還要高上半個頭,臉色微黑,顯是風吹日曬之故。雙目炯炯有神,神色剛毅凜然,一看便是意誌堅定之輩。
皇甫澤練的刀法是他家傳的,皇甫一族立於西涼,世代為將,雖未出過有萬夫不當之勇的猛將,但是也有一套係統的打熬氣力的方法,在這麼多年的臨陣對戰中,也總結出了一套在戰陣上相當實用的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