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徐立功的話，範明國的第一感覺是鬆了一口氣，心中琢磨著這位郝學東是何許人也，如果是派出所的民警，或許能夠通過他來平息徐立功的怒火。
但是，徐立功一提這個名字，王生輝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蒼白無比，身子一軟，差點直接倒在地上，範金瑋也好不到哪兒去，至於劉桂雲，她現在還不知道郝學東的名字，但經過剛才的一番斥責以及丈夫與哥哥的表情，再加上他們的稱呼，已經讓她明白了徐立功的身份，是以也緊張的不行。
見王生輝不說話，徐立功皺了皺眉，立即想到了某種可能，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於是加大聲音，再次問道：“郝學東人呢？是不是被你們關起來了？”
“我……我……”王生輝話都說不出來了，結結巴巴了半日，方才說道：“我這就去把郝醫生放出來……”
“先不用了，你先說說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把他關起來！”徐立功冷冷地看著王生輝。
王生輝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指著範金瑋道：“郝醫生把……把範金瑋和他的同伴給打了。”
“然後呢？”徐立功繼續看著王生輝。
“然後……然後有人報了警，我看見好幾個人躺在地上，就把他們都帶回派出所。”
徐立功接著問：“帶回來之後，你們打算怎麼辦？”
王生輝目光閃爍，看了看劉淩雲，又看了看範明國，兩人都一個勁兒地給他使眼色，這兩位看到這裏，那還不知道郝學東是誰？
“別看其他人，實話實說！”徐立功再次喝道。
王生輝兩腿一軟，咽了口唾沫，隻能接著說，“然後範金瑋說他被打傷了，他說光賠償道歉不夠，然後他媽媽來了，說……說……”
“說！”徐立功看著王生輝，鼓勵道：“不用怕，是怎麼回事就怎麼說，你要是敢說一句假話，就是瀆職！”
王生輝心中發苦，一邊是市局的局長，一邊是老領導，這可怎麼辦？但徐立功局長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不說不行，而且，徐局長可比劉淩雲強多了，各方麵都強得多。
於是，王生輝咬咬牙，接著道：“範金瑋的媽媽說不行，我兒子都被打成這樣了，光賠錢道歉不行，一定得把他們關上幾天……”
“你們錄的口供呢？拿出來給我看！”徐立功也不光聽他一麵之詞，還讓王生輝把錄的口供拿出來。
王生輝趕緊去拿，然後將幾份口供恭恭敬敬地雙手呈給徐立功。
徐立功陰沉著一張臉，看了幾頁之後，越煩越快，然後把口中往桌子上一扔，狠狠地在桌子上砸了一拳，怒喝一聲道：“荒唐！真是荒唐至極！”
九個人，九份口供，其中六份幾乎是一模一樣，字都不差幾個，但是另外三分卻各不相同，其中一份和前麵六份基本上一樣但個別地方有些出入，還多了些東西，而另外兩份口供則和其他七份截然不同，完全掉了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