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中國企業之偏見(3)(1 / 2)

10、跌個跟頭學個乖

某企業老板原來十分重視員工培訓,專門成立了培訓部,並且還不惜重金從外麵聘請了既有一定的理論水準又有豐富的實踐經驗的老師,員工培訓做得有聲有色。後來,由於公司的用人機製,分配機製,激勵機製沒有相應的配套上去,一批受過培訓的骨幹相繼流失,老板暗中很傷心。“自己花精力培養人,到頭來為他人作嫁衣裳,成了冤大頭,不值得”。幹脆把培訓停了,這是典型的跌個跟頭學個乖。

跌個跟頭學個乖的企業站起來後不是冷靜地分析問題,積極地尋找原因,堵塞漏洞,完善改進,不屈不撓,繼續向前。而是因噎廢食,退回原地,開倒車,變得乖巧起來。自己原來很講信譽,但一朝碰到不講信譽之徒上當受騙,從今往後自己也開始留一手,由慢慢地不講信譽到根本不講信譽,向壞人看齊,失掉了自己。

跌個跟頭學個乖的企業也知道吃一塹長一智,但他們長的是小智,而非企業發展所需要的大智。殊不知,這樣的小智多了,企業也會一點點變小,最後企業化為微塵,隨風吹去,無影無蹤。

11、天道酬勤

很少有哪個國家的企業老板象中國新興企業老板們那樣不辭勞苦,勤奮努力了。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是眼睛一睜,忙到熄燈;一年忙到頭,二年忙到梢;生命不息,奔波不止。不但自己白天黑夜忙,而且要求手下人也要跟他們一樣地忙。因為根植於他們內心深處的信念是天道酬勤,勤則不匱。

企業中誰若是不願跟他們一樣地忙,有怨言,誰就是不擁護企業文化的異己分子,誰就會被淘汰,勤奮成了這類企業檢驗員工忠誠與否的試金石。這點也可以從各類企業招聘廣告中得到充分的反映,他們通常會要求應聘者具吃苦耐勞精神,肯投入。

在中國新興企業的原始積累階段,的確是需要靠勤勞起家的,沒有勤勞,沒有老板和員工的超常投入,企業難以獲得進一步發展的物質基礎。但我們必須知道即使在資本的原始積累階段,僅有勤勞也是遠遠不夠的,勤勞是起家的一個必要條件,而不是充分條件,要起家還需要智慧,要苦幹更要巧幹,離開了巧幹的苦幹是簡單盲目的苦幹,是勞而無功的苦幹,是收效甚微的苦幹。況且一時的苦幹可以,長時間苦幹一來透支生命得不償失。二來打疲勞戰,神經麻木,苦幹之後不可能有巧幹,犯錯的機會急劇增加。不信請看看中國農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麵朝黃土背朝天幹了幾千年有沒有得到夢寐以求的豐衣足食?相反,注重巧幹和智力投資的西方人倒是遠遠地走在了我們的前麵。

文化大革命中有句話是不但要埋頭拉車還要抬頭看路。撇開其中的政治意義不談,其中也不乏合理的成份,辦企業何嚐不該如此?身為火車頭的老板如果隻曉得一味地勤勞,不知道抬頭看路就會不可避免地走岔路,走錯路,走回頭路。

中國新興企業老板動輒把天道酬勤作為自己事無巨細,事必躬親,大包大攬,一杆子抓到底的理由,不願意放手使用部下,調動部下的積極性,使部下無所事事,無事生非。自己是真忙,部下跟在後麵忙是假忙,是做給老板看的,這種忙的結果必然是亂成一團,越忙越亂,越亂越忙,以至於忙得一塌糊塗,一敗塗地。

12、同行是冤家

林語堂先生說:“文人好相輕,與女子互相評頭論足相同……於是白話派罵文言派,文言派罵白話派,民族文學派罵普羅,普羅罵第三種人,大家爭營對壘,成群結黨,一槍一矛,街頭巷尾,報上屁股,互相臭罵”。

其實好相輕的何止文人,好評頭論足的又何止是女子。三百六十行哪一行不是如此?文人相輕,女子評頭論足的實質是同一的,都是同行是冤家。一批文人爭奪的是同一個讀者群體,一組女子爭奪的是同一個男人。我把你打倒,把你逼出圈子外,我就能得到更多的眼球,更多的實惠。

同行是冤家在當今中國新興企業中表現得尤為突出。一點都不亞於傳統文人、女子之間的相輕與評頭論足,並且互為冤家的同行還是近距離的同行。近距離的同行大多是簡單模仿的產物,彼此產品一致,營銷的手法一致,是各自的直接對手,對各自的威脅最大;近距離的同行和自己同鎮、同城、同縣或是同一個企業裏出來的同事。

而中國人私下裏最不能容忍的恰恰是自己身邊的人,熟悉的人。比爾·蓋茨是世界首富,易患紅眼病的中國人沒有誰覺得不服,但隔壁張三過去和我是難兄難弟,現在是同行,不過比自己稍稍強了點,便暗地裏恨得牙癢癢。比不過比爾·蓋茨是因為人家起點高,環境好,我和他不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心安理得。比不過自己的難兄難弟顯出自己沒本事,是可忍孰不可忍?正如魯迅先生(記不大清楚)所描述的那樣:兩個街坊鄰居,一個被本國的警察踢了一腳,雖不敢言卻敢怒;一個吃了洋巡捕的火腿,不但毫無怨言而且麵有喜色,因為跟鄰居相比自己能挨洋巡捕一腳說明檔次高,有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