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確實是幹淨了,可是姚信因此而受到了加倍的折磨。她們不敢來招惹我,就把所有的樂趣都轉移到了悶不吭聲的姚信身上。姚信總是高傲的看著她們,就算是現在成為了眾人唾棄的對象還是那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鄙視蒼生。單是這一點就足以惹惱那些戲弄她的人了,更何況她被欺負以後不會反擊,像是一個軟柿子一樣任人揉捏。

她們把興趣全部轉移到了她的身上,戲弄她成了眾人課餘生活中最好的消遣方式。

她每一次進門都要看看門上是否被放了盛滿水的水桶;每一次坐下都要小心翼翼的檢查椅子上是否放有圖釘,桌子上是否被刷上了強力膠水;每一次下樓梯都靠著扶手走,怕有人趁她不注意而在背後推她一把;發下試卷或者作業的時候常常沒有她的,就算有也是些殘破不堪的碎紙條;她的作業上被用紅筆畫上了大大的凶手的字樣;她走在路上也會被人動拉西撞;她常常被推倒,常常被人在背後大聲的奚落,常常在食堂剛剛打好飯就被人當著麵放上了死老鼠死蟑螂,常常被人潑上各種汙穢的東西。

她總是一聲不吭,她默默的承受了這一切。她還是像以前一樣,帶著輕蔑和不屑看著她們的戲弄。就算她遍體鱗傷,就算她餓了一天的肚子,就算她滿身都是惡心的髒水,她還是沒有說一句話。她鄙夷的看著她們,就像在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她的態度激怒了她們,她們希望看到她跪地求饒,雖然即使她那樣做了她們也依然會戲弄她,但是姚信用了她們最不能忍受的方式,最不希望的方式來麵對這一切。她們變本加厲,希望能夠看到她哭著拉著她們的褲腳求饒。

她們已經不僅僅是暗中作怪了,她們就那樣當著她的麵撕毀了她花了一整晚辛辛苦苦做出來的習題;她們還直接搶過她的餐盤,把一整盤熱騰騰的飯菜扣在她的頭上。。

我作為一個毫不相幹的人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無名的憤怒幾乎到了快要炸裂的程度。我的心中有過想要幫助她的衝動,我什麼時候見過現在這樣窩囊到家的她?她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高高在上的用她獨有的輕蔑眼光看著我。我享受她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也理解她為了保護自己而故作清高。可是她這樣算是什麼?小時候不都是我受到欺負她挺身而出揮舞著拳頭替我趕跑那些擦著鼻涕的小男生的麼?她這樣究竟是算什麼?

姚信,我想要幫你。但是在那個冬日滿天飛舞著梧桐樹葉的彼此的對峙中,你就已經沒有把我當成你的朋友了。我要以怎樣的身份,來替你當下前方的槍林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