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調動工作熱情的力量(1 / 1)

必須弄清楚的是,我們對產生對研究對象的愛的複雜性到底有什麼內涵。至少它表示要對研究對象發生“興趣”這一點是肯定的。你完全不感興趣或厭煩的東西是很不容易觀察或傾聽的;也很難去思索有關它的事,很難想起它,很難想繼續研究它,很難溶合它。當你被某種外力逼迫去研究某一種你完全沒有興趣的問題時,你身上的一切防禦和抵抗力量都會動員起來。你會丟三落四,想別的什麼事,思想不集中,疲倦襲人,智力似乎衰竭。總之,你很像是在做一件糟糕透頂的工作,除非你多少對它有點興趣並受到它的引誘,最起碼少量的熱情(或欲力化)似乎是需要的。

事實的確如此,世上存在著為責任感而工作的人,就連一個孩子也會在學校做許多並不是從興趣出發或僅僅從外部因素出發的事情,以便讓老師歡喜。但這樣的孩子引起另外的問題,這裏不能深談,那是有關性格訓練、增進自主性以及僅僅馴順的危險等問題。

我之所以提及這些問題,是因為我不想陷入非白即黑的二歧傾向,在這裏那是很容易出現的。不管怎麼說,關於這一簡單的說法是很少有疑問的,那就是說,對於一個人的最佳學習、領會、理解和記憶而論,最好的途徑是對有關的問題感興趣,有介入感,有“一點愛”,至少有一點迷戀並覺得受到吸引。

科學需要一種耐心、頑強、堅韌不拔、持之以恒以及克服困難的精神和毅力,等等,這是一種低限的說法。科學長時成功所真正需要的是熱情、迷戀和著魔般的執著。有成果的科學家是這樣的人,他們談論他們的“課題”差不多就像情侶談及他們的所愛一樣,那是作為一個目的而不是作為達到另外目的的一種手段。升騰到一切分心之上,變得沉迷於工作之中,這表明他已完全溶入“課題”裏,不再是分立的。他的全部智慧都可用於一個目的,一個他已完全獻身於其中的目的。他把他所得到的每一件東西都給了它。

正如威廉·詹姆斯所說的那樣:“假如你想在一項調查中用一個不中用的人,你最好找一個對這項調查結果毫無興趣的人,他保證是那種無能的、絕對無疑的蠢貨。”

這可以說是一種愛的表現,要知道,這種說法是存在很多積極的因素的。同樣意味深長的是,可以從一位熱愛他的工作和他的課題的人那裏期待更好的工作成果。這就是為什麼我認為即使作為嚴格意義上的科學家的我們也有必要審慎研究“通過愛得到知識”的這一範式。這種愛我們可以在愛侶中或父母和子女的關係中看到它的最純表現,或者在神學和神秘主義文獻中非常合適地譯為自然主義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