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開心迷蒙的點頭:“燕存西是那種像冬天暖陽的那種人……”
她又有些恍惚。
她記得燕存西無意間說過:那件事之後就應該將他送走的。
蘇開心晃了晃頭,那件事情究竟是什麼事情呢?
難道是燕存西發現燕京昊並不是燕家的人?
穆沐似乎看穿的蘇開心的想法,說道:“燕存西的確是像太陽的那種人,寬容,溫暖,否則也不會在發現那份協議以後將捐獻協議撕毀,並且同自己的父親大吵一架,那時候燕存西其實執意要讓燕京昊離開燕家,但是後來沒有多久,燕存西的父親就心髒病突發死亡了,現在我們知道是牧景山動的手腳,但是那個時候,沒有人知道,甚至牧景山是燕家最信任的人,關於燕京昊的事情他也是燕家唯一知情的人,燕存西的父親甚至將所有的計劃都委托在他的身上,但是世事難料,牧景山才是最希望燕存西死的人,自然不會執行那些計劃,暗中密謀著一場巨大的陰謀,在他的眼裏,燕京昊不過是個無用的小角色罷了。”
蘇開心說:“我明白了,所以燕京昊在燕存西的父親去世以後才能繼續留在燕家,所以李青榕也不知道這個秘密,但是燕存西知道,或許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燕京昊,隻是有很多事情還是始料未及。比如,燕京昊後來應該又簽訂了一份心髒捐獻協議。”
穆沐說:“我想,那是他自願吧,這個世界最殘忍的是,獵物愛上了獵人,魚愛上了飛秒,奮不顧身,飛蛾撲火,京昊這一輩子活得太累,不是在被人算計就是在算計別人,也許,他的心髒現在在燕存西的身體裏麵延續才是最好的歸宿,他終於可以同那個人融為一體,呼吸與共,永不分離。”
蘇開心覺得鼻子酸澀。
莫名的覺得悲哀。
燕京昊錯了嗎?
沒有,隻是這樣的環境給了他一個與眾不同的命運罷了。
蘇開心沉默了一會兒,說:“燕存西,現在怎麼樣了?”
穆沐說:“燕存西,失憶了。”
蘇開心驚訝了一下:“失憶?”
穆沐說:“是的,從做了換心手術之後,燕存西醒來之後很多事情就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有個弟弟,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記得你了。”
“盡管後來我都告訴過他,但是他顯得特別的平靜,關於燕太太這件事情,媒體也追問過很多次,媒體都認為燕太太和燕二少在高架上發生了嚴重的車禍,雙雙死亡,這給燕存西帶來了巨大的打擊,一夕之間失去了自己心愛的妻子還有弟弟,一夕之間,選擇性失憶,所以燕太太也變成了所有媒體的禁忌話題,甚少有人會提起。”
蘇開心低下頭:“忘了好,忘了真好。”
穆沐笑了笑:“這個世界最艱難的兩件事情就是相遇和忘記,我從來不認為燕存西是真正的忘記了,隻是這個男人經曆了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失去,不願記起而已。”
蘇開心說:“穆沐,你也忘了吧,我們大家都忘了,重新開始生活。”
穆沐笑:“不,我要記住,如果連我都忘記了,京昊就真的太可憐了,他曾經同我說過一句話,愛一個人沒有罪,但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就有罪,這句話我曾經同你說過,這個世界上大約隻有我能體會到他的心情了,他愛燕存希,一種特殊的情感,我從來沒有覺得他是一個變態,或許那也並不是旁人所認為的那種情感,那隻是因為燕存西給了他想要的家的感覺,這是一種深入骨髓的依賴,因為京昊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害怕,太害怕了,你說的對,我想燕京昊最後用車撞你的一瞬間,他一定是嫉妒,因為你不僅和燕存西結了婚還得到了他完整的愛,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失寵了,失去自己最崇拜,最愛慕,最渴望成為的哥哥的寵愛,但是我知道,最後一刻他還是後悔了,因為你們的撞車錄像被高架上的攝像錄下來了,我去看過,京昊最後一刻偏離了方向盤,否則你們兩個人的車子都會從高架的護欄翻下去,最後一刻,他還是後悔了,開心,就為了他這一點點的後悔,請你原諒他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