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你說再濃烈的愛也會消散,我便用這一生做給你看(1 / 3)

艾細細說:“我拜托你別再火上澆油了,你以為蘇綠和方卓昂分手了她就會喜歡你嗎,也隻有周丹娜那樣的低級花癡會迷戀你。”

蘇綠回頭衝艾細細:“關周丹娜什麼事,扯她頭上做什麼。你們都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走回去。”

蔣森強硬地說:“不行,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上車,跟我回去,你不想看你的貓嗎?它可是比你溫順多了,乖乖躺在我的沙發裏等你,你去看看它,也許就心情好了。”

蘇綠上了蔣森的車,追出來的方卓昂恰好看到蘇綠坐在蔣森車裏離開的一幕。

艾細細聳聳肩,對方卓昂說:“來晚了一步吧,大叔。拜托你別那麼紳士好不好,蘇綠是那麼喜歡你,你那樣和張恩讓說話,她當然會吃醋會發飆,這回我都幫不了你了,你真的就拱手把蘇綠讓給蔣森這個富二代嗎?”

“如果她回學校了,你好好陪陪她,我會去找她的。”他說。

他的心裏真是難受極了,她再一次當著他的麵和蔣森手牽手離開。他也會吃醋,雖然他總是說如果她找到更好的男孩子,他會祝福他們。

蘇綠跟著蔣森到了他的豪宅,說是豪宅一點也不誇張,有錢的公子哥就是不一樣,來北京上大學還先把房子都買好了。蘇綠窩在沙發裏,抱著貓,對著巨大的水晶吊燈發呆,似乎從水晶燈的光輝中,看到了方卓昂微微慍怒的臉。

她有些後悔了,自己說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他此刻一定非常生氣。手機沒有一點動靜,他是不會打電話來給她了。

小貓被蔣森養的很好,看得出來蔣森是用心愛護喂養的。

蔣森這氣派十足的豪宅,怎麼著也得個幾百萬吧,蘇綠撫摸著小貓的頭,喃喃地說:“你看我幫你找了一個豪門,多好,會給你吃世界上最好的貓糧,你再也不用流浪,不用擔心被別的流浪狗欺負了。你會不會像我一樣被寵壞?”

電視裏正放著一部電影,恰巧,台詞說: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是我贏了,其實不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時光沒有和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

蘇綠的腦子反複回放著這句話,她多想她這一生,所經曆的美好時光,都是和方卓昂在一起。

蔣森靠在沙發上,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隨意觸滑著,看似悠閑,卻心事重重。他固執地喜歡蘇綠,就好比蘇綠為了方卓昂來到了北京,而他也是為了蘇綠才來的北京,放棄了去澳大利亞留學的機會,和家裏險些反目,他的老爸差點斷了他的經濟往來。

現實擺在那裏,蘇綠愛那個方卓昂愛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他得想個辦法讓方卓昂主動離開蘇綠才行。

“蘇綠,隻要你願意,我可以給你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你隻管安心念書,畢業之後我們結婚啊,舉辦個奢華婚禮。之後,你想拍戲我就投資,你想做全職太太我也樂意,你可以過任何你想過的生活,環遊地球都行,我會讓你過的很好。”蔣森說完,從錢夾裏拿出一張信用卡放在蘇綠的麵前。

“你什麼意思,收買人心?你有沒有搞錯啊蔣森,你家裏有過億家產,你父母會讓你和一個孤兒在一起嗎,你沒事該好好去看看娛樂八卦還有那些偶像劇,嫁入豪門的下場會比我現在被方卓昂甩要慘N倍,更何況,你知道的啊,我又不愛你。”她輕描淡寫地說,絲毫沒有把蔣森的話放心上。

蔣森握著打火機,反反複複點火和熄滅,不羈的眼神帶著感傷:“你以為這世界上有我想要而得不到的嗎,包括你,你信不信,就算你不和我在一起,你也絕對不會和方卓昂在一起。”

“你神經啊你!”她站起身,將貓放在沙發上。

“我告訴你蘇綠,我看那個姓方的就是不順眼,你除了我,可以和這世界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偏偏我就是不許你和姓方的在一起。”蔣森強硬地說。

“你憑什麼憑什麼管我!我也不允許你這麼說他,他哪裏都比你強,不像你,就是個資本主義家,富二代,啃老族的大害蟲,社會的敗類!”她情急之下隨口開罵。

蔣森被激怒了,靠近了過來,將她推倒在沙發上,身體壓覆上來,威脅著:“你在我家裏這麼囂張,當心我獸性大發,一口把你吃幹抹淨。”

“你不會這麼做。”蘇綠沒有反抗,隻是靜靜盯著蔣森的眼睛。

“我很想這麼做。”蔣森托著她的下巴,他的唇離她的麵龐很近。

蘇綠屏住呼吸,幾秒後,微笑道:“你再近一點,我就把你變成冬天裏南方燕子的窩。”

“冬天裏南方燕子的窩?什麼意思,弄亂我的發型嗎?”蔣森好奇,起身拿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酒杯過來。

“你自己慢慢想慢慢喝,我今晚不想喝酒,我要走了,你呀,照顧好我的貓,好好念書,別一天到晚就知道花錢泡妞,該學點正經的東西了。你知不知道外麵的人都說你的大學是買來的,你要爭氣啊,別總做無所事事的闊少,你老爸有再大的資產也經不起你的揮霍,遲早被你敗光。”蘇綠念叨著。

蔣森欣喜:“你這麼說,算不算是關心我?”

“切,懶得和你這麼自戀的人多話了,我今晚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蘇綠跳躍起來,拉開門出去。

“喂,去哪裏,我送你啊!”蔣森問。

她擺擺手:“不用啦,謝謝你今晚的仗義相助!”

“那你告訴我,冬天裏南方燕子的窩是指什麼?”

“沒鳥——”

“沒鳥?什麼意思!”

“木有小雞雞!”

蔣森苦澀地笑,搖了搖頭:“我到底是喜歡這姑娘哪點呢,搞不懂,我TMD就這麼賤賤地喜歡她!”

蘇綠走在空曠的馬路上,手機裏進來一條短信,接著一連串的短信就這麼呼哧呼哧往裏進,像是有多少人在緊張她。而她知道,那個人不會是方卓昂,他生氣了,怎麼會理會她。

她像上次一樣,當著他的麵跟著蔣森走,他不喜歡她這樣賭氣。

艾細細這個瘋子,發了足足20條空白短信過來,這時候,也隻有這一個人會如此關心自己了,蘇綠還不清楚回學校之後會不會受處分,但她仍舊要回醫院,既然張恩讓那麼喜歡和她鬥,那就鬥個夠好了。

“喂,艾細細,我收到你20多條短信,我知道你……”蘇綠還有幾個字沒說出口,大意就是我知道你很擔心我,被艾細細的話給噎了回來。

“哎呀哎呀,我真是夠笨的,我睡覺不小心胳膊壓到手機屏幕了,一下子發了那麼多短信出去,我短信套餐用完了啊,真是好心疼!”艾細細憂傷地說。

蘇綠:“好啦,你回學校了嗎?”

“我都在宿舍睡覺了,你在蔣森的豪華別墅裏睡,一定很愜意吧,蔣森有沒有對你……嗯哼?”

“真不知道你腦子裏除了XXOO還能有別的什麼,不熟悉的人都認為你斯文乖巧,我看你是悶騷。不和你說了,你睡吧,我還有事!”蘇綠說完,掛了電話,漫無目的,腳踢著路邊一個空蕩的薯片袋。

一陣風吹過,薯片袋被吹向了馬路中央,蘇綠不甘心,追了上去。

“我就不信我不能把你打敗,我要把你踩扁踩扁!”她此刻仿佛把這個薯片袋當做是張恩讓。

就在她站在馬路中央的那一刻,身後響起了刺耳的車喇叭聲,一亮車燈非常晃眼的車飛馳而來。

蘇綠的大腦被這雪白的燈光刺暈乎了,目測這大約是一輛價值百萬的奔馳,她居然傻愣著不會動了。

車在距離她的腿隻有五公分的地方停下了,她閉緊著眼睛,雙腿打著哆嗦,像是任人宰割的小鹿。直到車門打開後又關上,高跟鞋噠噠的聲音走到她身邊,她才睜開了眼睛,車燈晃的她看不清眼前這個女人的麵孔,隻是已聞到了對方身上的香水味,濃烈張揚。

“嗨,蘇綠,怎麼是你,我差點撞到你了,要是撞死了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我不是人財兩空嗎!”對方熟悉的聲音,卻帶著一點台灣腔。

蘇綠這才適應了光線,模模糊糊打量著,疑問:“我們認識嗎,我是你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你不是認錯人了?”想想,不對,不是都喊出了她的名字嗎,蘇綠。

她仔細看著麵前打扮得令人眼花繚亂琳琅滿目的女人,中分著長卷發,烏黑的發色,嘴唇和手指甲都是深紅色,銀灰色的眼影和厚厚密密的假睫毛,美瞳讓眼睛變得淡藍,豹紋的裹身裙,套著一件皮草披肩。

隻是左唇間的那枚浮現在粉底下的痣,讓蘇綠的記憶裏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模樣。

那個當年在冬季裏穿著單薄的棉衣,蹲在學校院牆外抽煙的女孩,在煙上寫了很多情話,挎著小紅包,包裏裝滿了各種擦傷口的藥水,總是會受傷。

“周丹娜——居然是你,怎麼會是你!”蘇綠激動地跳了起來,她想抱住周丹娜,可是她在車燈熄滅的那一刹那就察覺到了車裏還有一個人,是個男人,眼神很清冷,注視著她們倆,坐在車裏抽煙。

“他是?”蘇綠問。

“我老公,來,我介紹你們認識。”周丹娜拉著蘇綠的手,往車門走。

周丹娜的手仍舊像當年那樣冰涼,隻是柔軟白皙了很多,露出青色的筋巒,中指的位置還有當初那兩個圓圓的煙烙。

走近車旁,男人從車窗裏伸出右手,冷靜而清晰地說:“你好,我叫何修年。”

聽口音,是台灣本地人,蘇綠盡管有些愕然,還是友好地同他握手,說:“你好,我叫蘇綠,是周丹娜的好朋友。”

周丹娜嗤笑一聲:“好啦,上車吧,我要聽你給我說這一年多來你的故事。我們真是有太久沒見,想說的話,恐怕不是三兩天就能傾訴的完,我也有我的好多事要和你說。”

蘇綠跟在周丹娜的身後,慢吞吞地上了車。

“修年,你開慢點,蘇綠暈車。”周丹娜還記得蘇綠有暈車的毛病。

“好,我送你們回去。”這個叫何修年的男人,籠著一層神秘感,話語不多,這種氣氛讓蘇綠略有不安。

她低頭查看手機,並沒有絲毫動靜,方卓昂,他今晚是肯定不會打電話來了。他一旦真的生氣,是不會短期內就複原的。她每做一件事,都非挑戰他的忍耐底線,她猶豫著,要不要等天亮了,就打電話給他主動道歉。

周丹娜朝蘇綠的身邊擠了擠,頭依偎在蘇綠的肩膀上,低迷慵懶的聲線,沉沉地說:“記得那年,我就喜歡靠在你肩膀上,走路的時候,也這麼靠著。你就說我是個沒長脖子的人,知道嗎,後來我交往了很多朋友,再也沒有一個人,願意當我腦袋的脖子了。”

“是啊,再也不會遇到十六七歲結交的那樣的知心朋友了。這段時間我總在懷念,好像上帝是在懲罰我,讓我在十六七歲時一次性把我一生最在乎的人都遇見掉,然後,再一個個帶走,讓我失去,令我餘下的生命,都隻剩孤獨。你信不信,有的人是生來孤獨的。”蘇綠盯著手機,聲音微顫。

“才多大的年紀,怎麼說這麼絕望的話。你和他後來沒在一起嗎,記得最後那次真險,你人都跳下去了,他正好趕來,你說,他是不是注定來解救你的。”

蘇綠搖頭,疲倦地說:“哪有解救我,這場愛,我始終在追逐,我真的好累。”

車窗外,夜色朦朧,也隻有在這樣的深夜裏,北京的路,才可以暢通無阻。

這世上最堵的路,也會有不堵的時辰。愛情呢,為什麼牢牢受阻,要的並不多,隻是回到從前,兩個人一起吃飯,說話,沒有誤會,沒有第三個人。

這樣的要求,過分嗎?

方卓昂靠在沙發上,頭痛,他揉著太陽穴,眉間微微聚攏,冷凝著臉龐,目光沒有離開茶幾上的手機。他認為自己是最了解蘇綠的人,她什麼時候是真實的,什麼時候在演戲,他都一清二楚,不說破,是想慣著她,他認為她不會無端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