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餘生,都不會再回到那座城市(1 / 3)

“自從網絡上掀起了對方總的人肉搜索,我們公司的地址也被曝光了,很多之前和我們公司合作的顧客也都紛紛對方總的人品進行懷疑,他們真相信方總已婚……包養你,所以,公司很多合同受阻中止。每天公司門口都被記者圍堵,員工上下班都受影響,一來二去時間久了,公司財務狀況也出了問題。再加上……”程慶瞻停止了說話。

蘇綠催促:“你快說完啊,我急死了!”

“方總的母親,接到了老一輩親戚的電話,都是家裏的子女告訴這些老輩們的,親戚們都說方總臭名遠揚了,以後就別想有女人嫁給他了之類的話,方總的母親氣得進了醫院,出院後就離開北京,聲稱隻要方總一天和你在一起,她與方總就斷絕母子關係。”程慶瞻說著。

“怎麼出了這些事我全部都不知道,他沒告訴我,我給他帶來這麼大的麻煩,他卻統統獨自麵對,我還怪他對我不夠關心,我真恨我自己,我總是傷害愛我的人,他為了我和媽媽鬧翻,他那麼孝順,他一定很痛苦……我是個隻會給他帶來麻煩的人。”蘇綠心疼方卓昂,難怪幾次電話裏,聽他的聲音都是幹澀的。

程慶瞻安慰:“這不是你的錯,別過於自責。方總去和銀行行長談貸款的事了,他半小時後會回來,你在這裏等他,我還有些事要做完。”

蘇綠見程慶瞻忙著工作,就去方卓昂的辦公室等。

辦公桌上的煙灰缸裝滿了煙頭,他是操心過度,很煩惱,才會抽這麼多煙。她見他的大衣隨意放在沙發上,她用衣架撐起掛起來,輕拍了拍。給他擦辦公桌上的灰塵,整理文件,赫然看見一堆作廢的合同。

公司一定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難關。

這皆是因她而起。

她收拾完衛生,坐在沙發上,腦子一片空白,很混亂,事情一出接一出的,她無法應對。曾想著要努力讓方母刮目相看,博得認可,如今的局麵,鬧得他們母子反目。

方卓昂開門進來,麵目疲憊。

他合上門,見她坐在那裏,他也不和她說話,在她身旁坐下。

她看他黯淡消沉的身姿,再無往日的從容優雅,她心發疼,眼淚直落。這個男人,偏偏遇上她這麼個災星,不是她,他還是從前遊刃有餘沉穩自信的男子,他會有體麵優越的生活,妻賢子乖,母慈兒孝。而今,這一切,都因她,讓他成這一敗塗地的樣子。

她握著他的手,摟著他的胳膊,無聲地落淚。

“對不起,到底還是讓你看到我這麼狼狽的一麵,我害怕麵對你,怕令你失望,我對你說,有我在,不要怕,我會處理好。蘇綠,我很失敗,這一堆殘局,我不想你也難過,我不是不想見你……”他艱難地說。

她伸手撫摸他的臉,更覺心痛,哽咽著說:“你瘦了,瘦了好多……你怎麼可以這樣小瞧我,出這麼多事,一點也不告訴我,你怎能一個人扛著,你是不是不把我當做你的伴侶。”

他們說過的,要做彼此的終生伴侶。

他的眼淚緩緩落下,不再說話。

兩個人相看淚眼。

他從未在別人麵前哭過,唯有她,他可以放下男人的自尊。

書上說,我們的一生,能夠碰到在一起相對流淚而不覺得羞恥的人,還會有幾個。

銀行的貸款申請沒有批準下來,公司急需周轉資金,否則,三個月內,公司隻有關門大吉,他信守承諾,沒有拖欠裝修隊的一分錢。哪怕公司垮掉,信譽不能垮,更不能讓工人拿不到應得的辛苦錢。

他打算把房子抵押出去,或者,幹脆賣掉房子。

蘇綠暗暗想著辦法,她要幫他籌到一筆錢,她有想過問蔣森借,不過,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她不想欠蔣森的。

她在寢室的書桌上找到了一張被壓在書底的名片,是某時尚雜誌的記者曾塞進她手裏的,她隨手丟在一邊,原來是沒有打算接受采訪和拍寫真的。

“蘇綠,隻要你來我們雜誌做專訪,拍寫真,你開個價,報酬一定比你想象中理想。”

她記得那天記者對她說的話。

這個記者外號叫大馬,他在娛記這個圈子裏,名聲並不是很好。

蘇綠還是撥通了大馬的電話,雙方約了個時間和地點見麵。

在一家咖啡廳裏,蘇綠見到了大馬,他並沒有了第一次給蘇綠名片時的熱情,態度顯得有些敷衍,簡單交談幾句後,雙方進入了正題。

“我隻能給你這個價,多了,我們總監也不會批準的。”大馬伸出手指,給出一個數字。

蘇綠認為有些少,說:“上次你不是說報酬絕對比我想象中高嗎?為什麼我覺得這點錢並不理想。”

“原因有二。一,這件事在網上都快要淡忘了,你早不站出來,現在我也是冒著風險趁有點餘溫來炒炒,還不確定你能不能帶動我們雜誌的銷量。二,實不相瞞,任何生意,你主動送上門,總是要掉價的。”大馬點了一根煙,翹著二郎腿。

蘇綠別無選擇,就算錢不是很多,總能起到一些作用,她答應下來:“那好,什麼時間,在哪兒拍,拍什麼主題。”

大馬的眼光朝蘇綠的胸部眯了一眼。

“其實,如果你想掙多一點,隻要稍微犧牲一點色相,我就可以讓你拿到比剛才那個數高十倍的報酬。”

“三十萬?”蘇綠驚訝。

“對,照片我會給兩家雜誌,你掙得更多。”

“犧牲色相?我不會拍那種亂七八糟的照片的!”

大馬拍了一下大腿,哈哈笑了:“蘇綠,你誤會了,隻是一些穿比基尼在泳池旁的照片,有什麼不妥嗎,沒有人會觸碰你,你隻需要穿上性感的比基尼,秀出你的身材,擺出漂亮的POSE,短短一個小時,你就能掙三十萬。說不定你還能一下走紅,之後通告不斷,你不僅可以當女演員,你也能當模特。你相信我的眼光,不會虧待你的。”

比基尼,三十萬,圍繞著蘇綠的大腦。

三十萬,可以做方卓昂公司的資金周轉,總好過他去賣房子,三十萬不夠,也能暫緩解決燃眉之急。

“拍之前給你十萬訂金,簽合同,拍完立刻付你剩餘的二十萬,錢到位快,隻要你配合,月底就能付清,你可以考慮,但我不會幫你保留這個機會。”大馬拿起包,準備走。

事情到了今天的局麵,是她連累了方卓昂,她為他做一點付出,跟他付出的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她不該錯過這次高報酬的機會,她不能自私,她要掙錢,要幫他,一起渡過難關。

“等一下,我接受,你盡快給我合同,越快越好。”蘇綠平靜地說。

她長大了,要冷靜去麵對人生的選擇,她認為她的決定是正確的。

接下來,蘇綠和大馬簽了合同,拿到了三套比基尼衣服,她從未穿過這樣暴露的泳裝。但想想那三十萬,她豁出去了,海邊到處都是比基尼美女,這沒有什麼不妥,她自我安慰著。

她沒有讓艾細細知道,拍攝當天,也是找了個借口出去。

艾細細正好要找一些資料,在桌上翻找的時候,那份合同露了出來,艾細細這才發現蘇綠竟然私下簽了這樣的合同,要去拍比基尼寫真,在看了眼合同上寫的拍攝日期和地點,就是今天。

“不行,我得馬上告訴方卓昂,得阻止蘇綠這麼做。”艾細細趕忙撥打方卓昂的電話,卻一直是占線狀態。

“來不及了,不能耽擱了。”艾細細思來想去,想到的人隻有蔣森。

打電話給蔣森說明了事情,把蔣森給刺激了,開車載上艾細細就一路飛速按合同上的地址去攝影棚。

“她怎麼這麼傻,涉世不深,萬一換衣服被偷拍呢,那些攝影師都愛揩油,缺錢為什麼不向我開口,才三十萬而已,我非要把這個煽動蘇綠的記者狠狠揍一頓!”蔣森急躁擔心。

艾細細看著前方的車輛:“你別囉唆了,好好開車,應該來得及趕過去的。”

蔣森義憤填膺地說:“姓方的死哪去了,每次蘇綠有事,他都是縮頭烏龜!”

“電話占線,打不通,蘇綠無端會要這三十萬幹嘛,還不是為了給方卓昂的公司做經濟周轉,她真傻,為了個男人付出這麼多。”

“我找到了蘇綠再去收拾姓方的。”蔣森怒火中燒。

蘇綠在試衣間換衣服,她還是聰慧的,為了避免有人做手腳偷拍換衣服,她帶了一條小床單,坐在椅子上,用床單覆蓋住全身,再換衣服。第一穿比基尼,她顯得有些羞澀,隻是穿上就很難為情了,讓她走到幾個男攝影師麵前,還要微笑擺出撩人的姿勢。

三十萬,根本不是那麼掙到的。

試衣間門後有塊落地的鏡子,她看鏡子裏的自己,穿著粉色的比基尼,身材稱不上萬分性感,但也算是足夠讓人心動的。

她曾設想過,第一個接近自己身體的男子,一定是方卓昂,她為他保留最初的純真,她希望一生中第一個男人是他,是自己的丈夫,也是最後一個。也許這種思想很保守,但把自己幹幹淨淨交付給丈夫,她才不會後悔。

這幅身軀,馬上就要被一群男人舉著相機看個遍,誰能猜到這些男人鏡頭背後猥瑣的心。拍了這個,她就是髒了。

可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麼呢,卓昂爸爸。

她垂下了眼淚。

試衣間的門被敲響,傳來大馬不耐煩的聲音。

“你快一點,幾位攝影師都等著呢,你不想今天一次性拍完啊,我告訴你啊,狀態不好可是要重拍的!”

蘇綠將床單裹在身上,慢慢走出試衣間。

大馬一瞧蘇綠還裹著個床單,發火了:“你怎麼回事,還不把床單拿掉!”

“現在不是還沒到攝影棚嗎?”蘇綠冷冷反問。

“你最好配合點,可是白紙黑字簽了合同,別想反悔,不然你得賠償雙倍訂金二十萬!”

蘇綠淡漠地說:“這點我比你清楚,但你說話的態度最好尊重一點。”

“尊重?你拍這個,加上你之前被包養的事,你還想得到尊重,你有尊嚴嗎,你這種女人,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怎麼,那個包養你的路虎男人,不要你了啊?”大馬諷刺。

蘇綠輕瞟一眼攝影棚:“我不想和你多說話,拍完你付錢我走人,各不相幹。”

她走進攝影棚,眼前幾名攝影師正在調試相機。

“怎麼還用布包著呢,來,試一下鏡頭,先拍室內,等會兒拍泳池。”一名攝影師對蘇綠說。

蘇綠光著腳,低頭,把心一橫,正想要拿開身上的床單,隻見艾細細衝了進來,一把就抱住了蘇綠。

外麵是蔣森的聲音,和大馬打了起來。

“你他媽的活膩了,動我的女人,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是誰!”蔣森又是一拳打在大馬的臉上。

“我手上有合同的,她心甘情願來拍,不拍就賠錢,賠二十萬!”大馬捂著左臉,疼得慌。

蔣森抬起一腳踹在攝影棚的門上:“二十萬是吧,老子一個輪胎錢,但是我看你不爽,你們雜誌社的老總見到我還得敬三分,你算什麼東西!”

艾細細緊摟著蘇綠。

“蔣森,算了,我們走吧。”蘇綠自知也沒法再拍下去了。

“我們會再見的,你再敢騷擾她,我讓你滾出北京!”蔣森指著大馬的臉說。

蔣森脫下身上的外套,給蘇綠披上,將她摟在懷裏,她不知是否受到了驚嚇,一言不發,想到那些委屈,她隻能恨自己無用。

“先去我家,洗個澡,壓壓驚。”蔣森說。

車路過商場,蔣森讓她們在車上等他。

艾細細牽著蘇綠的手,說:“蘇綠,幸好我們趕來了,你真糊塗,再缺錢也不能和大馬那種沒有職業道德的記者合作啊,哪怕問蔣森借,以後再還就是。”

“你們想太多了,確實隻是拍幾套比基尼寫真,沒有別的要求,不過,大馬說的話,我是不想拍了。蔣森,我更不能再欠他的了。我不愛他,我不能欠他。”蘇綠低頭。

“方卓昂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千萬不能知道,以他的自尊,要是知道我去拍這些幫他籌錢,他會瘋了的,你千萬別告訴他。”

“我不會說的。”艾細細說。

蔣森拎著兩個購物袋上車,放在蘇綠身上,說:“一套衣服,一雙鞋,還有……一套內衣,應該尺寸合身。去我那洗個澡,新衣服放洗衣服洗一下烘幹,休息休息,晚上我送你們倆回去,正好你可以看看那些貓,小貓崽都長很大了呢,滿三個月了,很可愛。”

好像沒多久才聽蔣森說貓懷孕了,轉眼,小貓都出生三個月了。

已是五月份了,很快,夏天就要到來。

在蔣森家中,蘇綠見到了那隻三花母貓帶著自己的孩子們在客廳大搖大擺玩耍著,蔣森的一套名貴真皮沙發,也成了這些貓們磨練爪子的好工具。

“蘇綠,我都無法相信這麼漂亮的貓,就是咱們以前在操場上看到的那隻小野貓,真是難以置信。你想想,如果你和蔣森在一起,你也會是像它一樣,反正方卓昂都落魄了,不如趁早離開他……”艾細細發自內心為蘇綠著想。

“你會離開高迅嗎,你嫌棄過他又窮又沒有學曆嗎,艾細細,你應該懂我。”

蔣森站在陽台上打電話。

“羅總,那個叫大馬的今晚不給我朋友道歉,你別怪我們倆朋友都做不成,以後我爸那邊,你也別想我給你說什麼好話,幫你調到資金了。”蔣森說著,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裏。

有一個人,哪裏都好,偏偏你無法愛上。

蔣森從陽台走出來,對蘇綠說:“放心,很快那個記者向你道歉的。”

“不需要什麼道歉了,事情都過去了,你也為我做了太多,你的手,疼不疼?”蘇綠看見蔣森的右手有些紅腫。

“沒事,是我下手太狠了,我要出去一趟,艾細細,你照顧好蘇綠,冰箱有吃的,想吃什麼菜,讓保姆給你們做吧。”蔣森又對保姆吩咐了幾句,才走。

艾細細清楚蔣森出去是要做什麼。

蘇綠起身:“我去洗澡了,換好衣服,和小貓們玩會兒。”

艾細細此刻真覺得蔣森和蘇綠才更般配,就讓蔣森去找方卓昂談談吧。

愛本身無錯,錯在於我們的力量都不夠強大,不夠捍衛我們的愛。

方卓昂給各個銀行的熟悉人打電話,反複商量,之前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也借了個遍,隻要能盡力挽救公司,他都不會放棄,隻是,當對方一聽到公司目前的財務狀況,都紛紛回絕。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房子和車都抵押出去,隻要公司能保住,房和車都會再回來。

蔣森氣勢洶洶衝進公司,推開程慶瞻的阻攔,直入方卓昂的辦公室。

蔣森二話不說,揪住方卓昂的衣領,質問:“你是怎麼照顧蘇綠的,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自己缺錢就自己想辦法,讓自己的女人去受苦,你還配擁有她嗎!”

“你放開,看在你幫了蘇綠很多次的份上,我不想對你動手,你已經不是第一次揪住我的衣領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方卓昂震懾的目光,直視蔣森。

“少裝蒜,今天蘇綠還好沒出事,要是她有事,少一根頭發,我都饒不了你!”蔣森鬆手,警告著。

“蘇綠出什麼事了?你把話說清楚!”他追問蔣森。

“還不是為了你這些爛攤子,她去拍寫真,拍那種寫真,她連一個女孩子的尊嚴都不要了,就因為你的無能,你的懦弱。我不明白她喜歡你哪一點,你除了年紀一把是個男人,你還有哪點像嗬護她的男人。她在攝影棚被人羞辱,你在哪裏!”蔣森嗬斥。

“你還和我大呼小叫,我勸你自動離開蘇綠吧,別再繼續毀她了,你比她大那麼多歲,她還是個單純的小女孩兒,你是要親手一點點毀掉她嗎。我是愛她,但我隻會讓她往更好的地方走,為此我可以放手,那麼,你呢,你的愛是占有,是掠奪,是毀滅!”蔣森說完,摔門而去。

他坐在沙發上,很久,都在想蔣森說的話。

應當放手才對,她不該承載他的落難。

蘇綠果然接到了大馬打來的道歉電話,電話裏態度卑微,連聲賠不是,希望蘇綠和那位蔣森朋友說個情,原諒自己的魯莽,在自己老板麵前放一馬。

她答應了,不想再被糾纏。

等蔣森回來後,她把大馬打電話說的事對蔣森說了,蔣森說這要看他心情好不好。

吃過晚飯,蔣森送艾細細和蘇綠回學校宿舍。

這一天,像做夢一樣,蘇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很想給方卓昂打電話,卻始終像是做了虧心事,不敢麵對他。

方卓昂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蘇綠,我們分手吧。”方卓昂平心靜氣地說。

“什麼,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蘇綠被這句話震懵了。

方卓昂冷冰冰的聲音:“我們分手,你今天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別說你是為了幫我,我承受不起你這份大恩大德,我方卓昂就算去乞討也不用你出賣色相,用皮肉錢來幫我!”

“你說什麼啊,我沒有那麼做,照片我沒有拍!你聽我解釋。”蘇綠急著爭辯。

“不需要解釋了,你在我心中,沒有形象了,你好好讀你的書吧,我等不了你了,蒲葦答應借錢給我周轉,我要和她在一起。”他說的這些話,讓蘇綠難以置信。

“卓昂爸爸,別嚇我好不好,你是不是發燒了說胡話,蒲葦都結婚了,你不能和她在一起。”

“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幫我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你呢,你隻會害得我一敗塗地,連我媽都要和我斷絕母子關係,我們的感情還能走下去嗎,隻會互相毀滅!蒲葦結婚還可以離婚,我寧可和一個結過婚的女人在一起,我也不要一個輕浮隨便到在一群男人麵前都能脫光衣服的女人!”方卓昂這些話,像一把把刀子,直刺蘇綠的心窩。

“你騙我你騙我!”蘇綠歇斯底裏。

“你要和蒲葦說話嗎?”

隻聽見電話那頭蒲葦的聲音說:“我和她沒什麼好說的,那200萬我明天就轉到你的賬戶,我們開瓶紅酒喝吧。”

“我不說了,不過,蘇綠,我奉勸你一句,別再鬧自殺了,隻會顯得你幼稚和不自愛,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尊重的人,永遠得不到別人的尊重,別再破壞你在我心中最後一點好印象。”

“你放心,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蘇綠掛斷了電話。

方卓昂抱頭,陷入了痛苦之中,他能想象到他的那番話對蘇綠是多大的打擊,他隻有這麼做,才能讓她解脫。

“你真的很愛她,我該慶幸沒有再繼續糾纏,嫁給李品,我不後悔。”蒲葦說。

“謝謝你,幫我圓這個謊。她很聰明,也許會來試探我們的關係,到時候還要麻煩你配合。”他無力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