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逃得了嗎?你這個妖怪!”
肖諾雷抽出佩刀,身子快捷的一躍而起,刀刃朝沙華的頭頂怒劈而下!
刀,是把寶刀,手,也是隻好手。數十年來,已不知有多少妖怪與匪徒命喪在這把刀和握刀的人手下!
本來,這一次應該和以往一樣,但……
沒有任何的聲音,肖諾雷隻覺得剛才眼前寒光一閃,狂風驟起,他手裏的刀,這把跟隨他三十餘年斬殺過無數妖孽的刀,居然悄無聲息的,斷了!
刀本是好刀,萬中無一的好刀,隻可惜遇上了更好的劍。他的武功不弱,曾使很多小妖聞風喪膽,可惜沙華並不是小妖。
當肖諾雷回神,再去看時,沙華已不在此地了。他不住的喃喃,“好,好快的劍!好強的邪氣,我從沒有見過這麼強的邪氣!”
“你們去看看,還有沒有人活著!”
幾個站在隊伍前麵的差役領命,俯下身子去翻看地上死去的土匪。立刻,就有人發現了端倪,“城,城主大人,這些人好像是土匪!”
“土匪?”肖諾雷老眉一挑,額頭上的青筋一陣抖動。
當他額頭上青筋抖動的時候,並不一定就是憤怒,現在,他的心情很激動。
“看看是不是那批抓小姑娘的土匪?”他一麵發問,一麵自己蹲下來確認。
仔細端詳了良久,肖諾雷又拿出肖像畫比較,有些頹然的搖了搖頭,“不,不是我們要找的那批。”
幾個差役交頭接耳,輕聲嘀咕了起來,肖諾雷隻清楚的聽見他們談的一句話:妖怪襲擊土匪耶,那到底是什麼人襲擊村莊呢?
太陽已落山,滿天晚霞。
曼珠扯下半截衣袖,已經把傷口包紮好了。好在傷口並不深,血也已止住。
她已準備要走。
忽然,曼珠瞥見水麵上飄燙著一個麵具的倒影,當下又心魂俱列的尖叫起來:“哇!”
她跳起身來轉過頭去,赫然發現一個戴麵具的小夥子站在一旁向後退了個踉蹌。顯然,他也被她那聲尖叫嚇了一跳。
“別怕別怕,我沒有惡意,不會傷害你的。”小夥子一麵小心翼翼地向她保證,一麵摘下麵具,把一副友善的笑容完全鋪陳在曼珠麵前。
他的皮膚略黑,儼然是久經日曬,臉上還略帶些稚嫩,看上去比曼珠也大不了幾歲。
“你看,現在我看起來應該不可怕了吧?可怕的是麵具。”小夥子憨厚的笑了笑,不待曼珠開口,便自我介紹起來:“我叫肖勇瑞,勇敢的勇,福瑞的瑞。”
他的長相普通,說話隨和,語氣也很友善,但是一想起先前的一幕,曼珠就側身退了幾步。
兩年來的經曆磨礪出她的小心,她並不會因為肖勇瑞的幾句話就輕易撤防。“你,你們這些人實在是太可惡太壞了,那隻貂兒那麼可憐你們卻要殺掉它,分它的血喝!”
肖勇瑞攤了攤手,無奈的說:“我也沒辦法呀,這是這個村子裏的習俗。我們是從城裏來參演的戲班子,就算我們不這麼做,也會有別人動手的。”
曼珠小心翼翼的盯著肖勇瑞,看著他的眼睛,沒有說話。
可能是感覺氣氛有些尷尬,肖勇瑞硬著頭皮問:“那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幹嘛要講給你知道?”曼珠冷冷的說。她對這個開弓射貂的家夥實在沒有什麼好印象。
手臂上的傷又開始疼了,曼珠眉頭緊促,就是不吭聲。肖勇瑞這才注意到曼珠左臂上的箭傷,一臉歉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包草藥給你吧,治外傷很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