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聲瞬間停止了,連風也不再搖動林木了,一切都死跡了,眾人呆愣著大眼珠子不轉了。起初嚴肅端正的女警也雷住了,用震驚的眼神呆望著。
“咱們現如今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別的不期待,隻希望大家都理智些,甭想著些不切實際的東西!”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然而全場確是鴉雀無聲。
這時,女警的眼光柔和起來。一束橙色的默光向我投近,似乎是一種感激……我回了頭,不卻理會,深邃悠長的眼光轉向那個畏縮在一團的男人。他的神色貌似又緩和起來,多了幾絲莫名的興奮……
長長的隊伍在荒僻的山林裏行進著,偶爾聽了高空中鳥兒的嘶叫聲。
眾人現已累得氣喘籲籲,停了破碎般的腳步便一屁股坐在枯葉堆上……
“大家別急,應該快要出山林了,再堅持下,勝利將在前方。”女警走在最前頭,用帽子扇了扇風,扯著大嗓門兒喊道。我躥在前隊伍的一二排上,仰起沉重的腦袋向四周遠望。卻不知那女警何時已站在我的身旁,正一臉惘然的打量於我。女警連瞪了好幾眼,皆被冷色的麵孔給嚇退回去,連忙拍了拍胸脯:“誒,你怎麼不說話?”“嗯?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搭理?”“喂~!”女警的腳步徹底停下,叉了雙腰一副潑婦的模樣,怒目圓睜。我徑直從他左手邊繞過,從始至終未盯過她一眼,隻淡淡地回了句:“指南針!”女警愣了一下,這才不情不願地甩過指南針。眼即觸手的指南針卻突然被撞擊落陡崖下,我冷漠的目光掃向罪魁禍首—那個瘦弱不堪的神秘男人。
大家都緊吸了一口氣,屛著氣體不敢再呼吸,隻瞪著黑寶珠似的眼球,一副恐懼的模樣。那個男人依舊是憨厚慌張的神情,急急忙忙道:“對……對不起!我……我……”他僵硬的手死死地拽住我的衣袖,一臉的無辜狀。我正瞧著他那張紅彤彤的麵孔,臉上泛起幾絲疑惑。
眾人起初的恐懼在瞬間裏不翼而飛了,轉而變之的是滿麵的怒不可遏,這下可好了,連唯一的標誌性物體也丟了,還怎麼走出這個迷魂陣?
我甩開他的手,以萬劍之光盯著他泡浮的眼睛。他的那雙眼黑漆漆的,仿佛天生蒙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他的麵孔在不斷地扭曲,似乎是因害怕而抽畜,嘴唇微微顫抖,麵色紅而臃腫。“沒什麼,不要也罷!”我緊緊地掃視著他一舉一動,至到他埋頭,似抱歉般地走向人群後……
太陽眼看著便要溜下山頭,人們又開始一句又一句地抱怨起來。唯一的餘暉撒在茂密的叢林裏,如同披上了一層銀灰色的細紗。
“誒,接下來怎麼辦?”年輕的女警站在一旁道。
“莫知,先暫起歇歇再說!”
“休息?都火燒眉毛了還要休息?”
“哪裏有更好的方法?沒有就閉嘴!”這句話徹底將女警的嘴給封鎖住了,事到如今,或許隻能如此,沒有再比這更妙的了!
我最先蹲下休息,其餘的人似乎都不再聽指令了,一個個兒高聲暄喝著,辱罵著……
十餘分鍾後,隻有唯一的餘暉掛在幹枯的鬆頭。眾人皆精疲力竭,扒在幹燥的泥土上萎靡不振。
或許隻有在如此險惡的地方下才會感到從所未有的恐懼。每個人手裏都緊攥著一部手機,然後死死地盯著那銀白色的屏幕,胸脯在劇烈地起伏,仿佛內心處在期待著一個奇跡似的……
夜幕降臨,白煙從黑透的樹兜裏無知無覺的飄逸出來。在黑漆漆的夜色中變得幽靈……
接下來不久,女警便支了幾個男警在附近拾柴起火。還有幾個也分別被吩咐去清點人數,分發應急的唯一幹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