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天生軟蛋(1 / 2)

我叫許東勳,也許從我出生的時候開始就注定我是一個踩著別人的屍體生存的人。

那個時候,我母親生下了一對雙胞胎,但是兩個嬰孩的體重加起來還不到兩公斤。醫生說兩個小孩都需要特別治療才能夠存活。那會我家裏經濟條件差,沒辦法負擔兩個小孩的巨額治療費用。於是我父親哭了一個晚上然後決定放棄其中一個。

所以我是幸運兒,剛剛出生我就踩著哥哥的屍體活下來了。

我家屬於改革開放政策的先行者,我剛出生那一年。父親便舉家來到南方的S市,它是國家最先劃定的四大經濟特區之一。所以,我在這裏長大,看著這座城市從遍地農田變成高樓大廈。

我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倉庫工人,別人欺負他們,他們絕不還手,我老爸連一個賣菜的大嬸都不敢得罪。不知道性格是否也能夠遺傳,反正我也和他們一樣,從小就經常被人欺負,運氣不好時還要挨揍。而且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是一副天生的軟骨頭。

那一年震驚全國的倉庫大爆炸中,我老爸被爆炸衝擊波所激起的玻璃碎片削掉了兩隻手指和一隻耳朵。而我則在爆炸的廢墟中踏進了初中學堂。

上帝作證,那個時候我是一個好人,該上課的時候上課,該放學的時候回家,成績中等偏上,樣貌不好不差。

同班的番薯和拖拉機是我的兩個好兄弟,其實我們是因為同病相憐才走到一起的。在我們班上,他們和我一樣經常被人欺負。物以類聚,自然而然的我們就混成了兄弟。

番薯名叫潘竹生,身材瘦小,還是個四眼田雞,是一個拳頭還沒落到身上就趴下的人。如果那個時候你說他將來會變成一個叱吒風雲的大人物,肯定連耶穌都不會相信。不過,這家夥很聰明,考試的時候總能混個前十名,雖然他長得像一根筷子,可老師們卻很喜歡他,他還是班上的一個什麼鳥科代表。

拖拉機真名叫常遠強,一聽名字感覺特別diao,剛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也感覺特別diao。可是在他那高大威猛的身軀底下卻長出了一顆柔弱的心,一顆經受不起任何風浪的玻璃心。別人勒索他,都還沒開始說話,隻是擺出個凶狠的樣子,他的錢就會自動出現在那個人的手裏。

我們三個軟鳥可以說是一點料也沒有,但是我們很講義氣。一旦有事的時候三個人就一起頂,挨揍時也沒人會落下。於是,番薯給我們這個小組織起了個名字叫鐵牆三人組,說是要像牆一樣挨打不倒,他好像忘記每次最先趴的那個總是他。

而我們鐵牆三人組最大的死對頭是同年級的黑鬼,他的真名叫賀桂。因為哥哥在外麵混,所以他囂張起來簡直無法無天。剛開始拖拉機被他逼著每個月按時交保護費,後來我和番薯也不能例外了。

交保護費就算了,他還經常動不動的就打人,一兩句話說得他不中聽,一腳就踹過來。挨了打有時候抹眼淚還不行,他竟然說你不是男人,然後又過來一頓痛揍,這特麼的算什麼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