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劍刺碎的是誰的夢,你的琴打動的是誰的心,都說這世間的愛情就像花開與花謝,所以我曾經放鬆了警覺,沒想到我短暫的春季僅僅隻有一次,沒想到花開時是那樣的美,沒想到我的眼裏會流出眼淚,沒想到最後的結局,是如此的心碎,我冰封了你的容顏和你眼角的淚,你卻冰封了我神經係統裏,所有關於愛情的纖維,從此我的劍光是首寂寞的詩,行行都有你的名字,從此我的心是那積雪之巔的石,與你千年相守,與你生生世世。
題記殺手——淚。
這是一個月明星稀的深夜,韓無名在他家的小院裏剛剛練完蝴蝶掌法,準備回房睡覺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有點急亂的腳步聲。
韓無名現在已經快滿十八歲了,天聽術的功力修為也已遠超當年,範圍早已超出了他家裏的小院。
遠方的那串有點急亂的腳步聲原來是兩個人,而且其中還有一個就是他的父親。
父親這是怎麼了?在他的記憶裏,父親應該永遠都是從容不迫,冷靜得接近於冷血的樣子。但這次是怎麼了?腳步那樣急亂,呼吸好像也有點緊促。
記得父親這次例行出門前曾說過,這次要到月滿之時才能回來,但是現在好像隻是初秋,月亮雖然已經圓了,但離滿月應該還有一段日子。
腳步聲漸行漸近,那個和父親一起的人的影像隨著距離的拉近,身形也逐步顯現出來。那是一個和父親差不多年齡的中年漢子,緊跟在父親稍後一點的位置,一邊急行著一邊不時地回頭張望著什麼,一副護衛著父親的樣子。
父親受傷了,而且好像傷的還有點嚴重。他了解他的父親,如果不是傷的很嚴重就絕不會發出今天這樣急促慌亂的足音。他本想迎過去,但父親卻在此時似乎感應到什麼,忽然間站住不動了。
他的心神隨著父親的舉動猛然間一動,一股危險感的氣息侵入他的神經。
他果斷地在離父親他們不遠處的一塊長滿荒草的大石後隱藏了起來,因為那大石上荒草的顏色和他現在穿的青色短衣極其接近。所以他隱藏的很好,就像那塊大石邊的一塊連體石一樣。
借著今晚還算清朗的月光,他看到他父親筆直地站在那裏,臉上已沒有一點受過傷的表情,目光犀利無比地望向他身後不遠處的那片樹林。那個和父親一起的中年漢子此時卻站在了父親身邊靠後點的位置,眼中明顯有點慌亂和懼意。
“韓兄,你這是幹什麼?”伴隨著一個陌生的聲音,父親目光所指的那片樹林裏飄行出一個書生打扮的長衫中年。那中年手搖一把紙扇,看上去步履輕緩舒展,不緊不慢,但身法奇快,說話間就到了父親的身前。就像從樹林那到父親身邊本來就隻有十幾步路的距離。
他目測了一下那片小樹林到目前這個書生所站的位置的距離,起碼有一百步開外,心中不一陣陣發緊。
“韓兄,小弟我隻是代主人來向你問兩句話,並沒有什麼惡意,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現在連小弟我也信不過嗎?想當年我們可是最佳的搭檔。”中年書生一副委屈的樣子,和父親套著近乎。月光下一張俊美的臉龐上雖然堆滿了笑意,但看在無名的眼裏卻假得令他心裏一陣陣發虛。
“別這麼多廢話,想幹什麼就直接點。”父親顯然沒有因對方的笑容而有所鬆懈。目光中充滿了對那書生的鄙視和仇恨。那是一種可以深入到人骨髓的仇恨與鄙視的目光。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發現父親那雙眼裏不僅能含著冰,也能含著這樣強烈的情感。
“韓暮雨,你別這樣看我,我知道你一直在為當年曉雲的事記恨著我。但你以為現在的你是誰?還是昨天那個一直被主人寵幸著的失魂殺手?現在的你不過是被主人遺棄的一條狗而已。”那書生顯然是因父親的目光有點動怒,收斂了臉上虛假的笑容。
“是嗎?”父親冷冷地看著對方。
“我還知道你現在已經身中劇毒,目前隻怕頂多隻有你平常半成的功力。”書生幸災樂禍的笑道。
原來父親此時已身中劇毒!他心中雖暗暗著急,但卻沒敢發出一絲聲息。他知道今夜父親的生死就完全靠他了,那個先前和父親一起,看似在保護他父親的人,此時雖緊握著雙拳站在父親身邊,但他看的很清楚,那人的手一直在暗暗地顫抖個不停。
“是嗎?”父親依然冷冷地看著對方,隻是目光中的鄙夷之色更深了一點。
“韓暮雨,就算你沒有中毒,我也無懼於你。我最討厭的,就是你的這種目光了。知道嗎?當年的我,之所以要那樣做,就是受不了你現在看我的這種目光。”
“是嗎?”父親反問對方的語氣像冰一樣冷。
“也不知曉雲當年看上了你哪點?論武功,論外貌,我哪點比不上你?說什麼我是小人,你是君子,哈哈,曉雲,看看你心目中的君子對你最終都幹了些什麼!九泉之下的你一定在後悔當年的選擇吧。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