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禮物(1 / 2)

無法去走近你的心,就像我無法去捕捉到,天邊的那片雲,沒把握判斷你的臉,並非因你臉上帶著,冰冷的麵具,你說我是天上群星捧護的月亮,而你卻隻能獨行於江湖的雨,你說你知道我的美,卻沒有一句多餘的話語,也許一切都隻是一場騙局,也許一切都隻是一場遊戲,也許我的笑和淚對你都是一種多餘,也許所有的結局早就已經注定,但是在此刻,我還是想請你,為我摘下你的麵具,讓我能看到真正的你,隻要我能擁有你真實樣貌的記憶,我就可以,幸福且知足地離去,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在奈何橋邊被逼喝下孟婆的湯藥,但是關於你的記憶,也一定不會,一定不會被抹去。

題記江湖——雨。

韓無名回到家裏隻收拾了簡單的三個小布包後,就帶著啞仆和張德一起上路了。他知道這是他的宿命,他已沒有權利去選擇,更何況那個張玉龍的行蹤也隻有跟張德去,才能盡快地追查到。

這三個布包裏。其中一個當然裝著父親牆頭那把,一定是當年韓無名母親彈奏過的古琴。

一路上,張德對韓無名顯得很友善也很關照。他們一行三人穿過綿延的山脈,渡過波濤洶湧的河流,最終進入了當時最為繁華的,有不夜城之稱的都城永安。

這是一座宏偉而壯麗的偉大建築,整個城池建立在一個高原的製高點上,背靠巍峨的大山,俯視滔滔的江水。遠遠看去,就像一個沉思中的巨人,蹲伏在大山的腳下,正抬首仰望著天空。

永安城裏的繁華和錯綜複雜的街道令一直住在深山裏長大的韓無名大開眼界。一路上人潮如織,車水馬龍。韓無名默默地跟在張德的身後,好奇地打量著數不完的酒樓店鋪,流水小橋。不過啞仆對眼前的一切似乎並不陌生,緊跟著張德的步伐,顯得異常熟悉。在他們來到一座大宅院門前的時候,啞仆搶先幾步,走到他們前麵,先一步敲開了那座宅院的大門,而後恭敬地讓到一邊,彎腰迎候他們的進入。

“名兒,剛才我們一路上經過了多少條街道,多少座小橋?”臨進門前,張德忽然停下腳步,向韓無名發問道。

“一共是五條大的街道,二十條小的街道,十座小橋。”韓無名流利地回答。

張德滿意地笑了。不再多說,帶頭走進了宅院。

張德把韓無名浩仆在這座宅院裏安頓下來走後,一連近一個月,再也沒有來過,音訊全無。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韓無名從啞仆的手訴中知道,這座宅院也是父親當年住過的宅院。他憑著對父親的了解和默契,在宅院裏找到了五個隱蔽的進出口,三處暗藏的地下室。其中一個地下室裏還留存著兩大箱金銀。從那兩箱金銀的擺放狀態上可以看出,父親當年離開的時候,對這批財寶,連碰也沒有碰過一下。

這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嚴冬即將過去,但天上卻飄起鵝毛般漫天的大雪。黃昏時分,一輛黑色篷頂的馬車把韓無名接出了他目前居住的宅院。

車聲粼粼,韓無名坐在車裏,並沒有掀開旁邊的車簾,隻是閉目靜坐,心中把這一個月來的感受默默地進行了一番梳理。他不敢再想起他的父母,那是他心底裏以後永遠也不想觸碰的痛處。他想的是蝴蝶。

從昨夜開始,他恢複了蝴蝶掌法的練習。經過家庭慘變後,再練習這套掌法時,他發現自己又進步和領悟了很多,但同時他對蝴蝶的感覺也越發的清晰和強烈。尤其是昨夜他最後完成蝴蝶掌法練習的瞬間,他清晰地感應到,蝴蝶就在這座城市的某個地方,和他做著相同蝴蝶掌法的練習。隻是蝴蝶現今的容貌在他的那份感覺裏,卻是模糊而遙遠。就像這冬末的黃昏裏,漫天飛舞的霜雪。

馬車悄無聲息地停了下來,這馬和禦者顯然都是受過嚴格的訓練。

“公子,請下車”隨著一聲清脆悅耳的女子的聲音,韓無名馬車的布門被高高地挑起,一盞精致的宮燈舉在半空,照亮著他下車的路徑。

韓無名慢慢地走出車廂,踏上已經被積雪淹沒的大地,舉目看了一眼天空。發現天色已經完全暗淡了下來。夕陽沉落在厚重的陰霾裏象一個苟延殘喘的老者,隱隱發出微弱暗紅的光茫。

“公子,請。”

韓無名隨著那個手提宮燈的女子,蜿蜒曲折地走過幾道回廊後,進入了一座宮殿似的大門。那名引路的女子則在韓無名進入殿門後,悄無聲息地隱退。

看來這裏就算是一名小小的宮女,身上也有著不俗的功力。

韓無名心中感歎未已,就聽見張德熱情的聲音。

“名兒,快進來,外麵很冷。”

韓無名沒有施展輕功,而是很正常地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異常寬闊的大殿,大殿裏燈火輝煌,殿中央擺放著一盆爐火,此刻爐中火勢正旺,烘烤得大殿溫暖如春。爐火邊有一把披著貂皮的大椅,張德則剛從那把大椅上起身,滿臉笑吟吟地向他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