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陣雷聲炸響的時候,龍兒和三皇子正在他王府的私密小宴客廳裏把酒言歡。
“怎麼這天突然間變的這樣厲害?”龍兒在那陣雷聲滾過以後,端起一盞古銅色的酒杯,慢步走到窗前,看到窗外天色頃刻間又暗下去很多,天空中狼奔豕突,烏雲滾滾,驚虹閃電不斷。
“五弟,這天有不測之風雲,又豈是人力所能夠揣測的了的。”三皇子臉色已經有點酡紅,坐在背靠著窗的席位上,一麵和他懷裏的侍女放縱地調笑著,一麵漫不經心地接了龍兒一句。對剛才的那陣雷聲,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絲毫沒有反應。
三皇兄這是話裏有話呀。龍兒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窗外鬥大的雨點,在三皇子話音剛落的瞬間,冰雹般,劈劈啪啪地摔打了下來。
蝴蝶獨自站在自己房間的窗前,望著窗外突然間傾盆而至的暴雨,一動也不動。任憑狂風肆意地蹂躪著她的長發,任憑窗外飄飛進來的雨水抽打著她的臉頰。
剛才三皇子在龍兒的麵前,居然憑借著酒意,對自己言語輕薄,動手動腳。膽子也太大了一點。這是蝴蝶從小到大,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和侮辱。雖然她陪同龍兒一起出道江湖以來,身邊就不斷地有驚羨,愛慕甚至是貪婪的目光時時侵擾著她,但那些畢竟都隻是在她背後的暗處,私下裏偷偷所發生的事情。
還沒有一個人,敢於像剛才三皇子那樣公開地侵犯和調戲過她。
蝴蝶從小隨同她的外公,在幾乎與外界隔絕的蝴蝶山莊裏習藝,一顆心在蝴蝶老人的訓練下,已經到了靜水流深,慧心通明的境界。唯一能夠觸動她的,除了父親的仇恨,就隻有那個和她一同練習著蝴蝶掌法的兒時同伴,無名哥哥了。
但是蝴蝶在三皇子剛才對她有點動手動腳的時侯,居然產生了一種強烈惱怒的情緒。這情緒的產生,雖然是事出有因,但對蝴蝶而言,任何強烈情緒的產生,都是非常少有的現象。尤其是她蝴蝶掌法的武功,目前已經趨於接近大成狀態的情況下,她的那顆心,基本上已經達到對任何突變事情的發生,都波瀾不驚,淡定自若的程度。
龍兒在一邊明顯地看出了蝴蝶惱怒的情緒,龍兒甚至還看到,蝴蝶的眼中流露出了一股殺氣。他知道蝴蝶是真的惱怒了,而一旦蝴蝶發作起來,整個王府,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製止得了蝴蝶的行動。
於是龍兒當時連忙起身,把蝴蝶支到門外,吩咐她回自己的房間去休息。這裏有五個魔刀營衛士的保護和監控,諒三皇子也不可能鬧出什麼事來或是飛上天去。
那個三皇子於龍兒在房門外勸解蝴蝶的時候,居然還在宴客廳裏,繼續大聲吵嚷著要美女來作陪,一副自暴自棄,醉熏熏的摸樣。蝴蝶想著龍兒說的,的確全都是客觀情況,自己如果繼續呆在這裏的話,保不住自己真會在一怒之下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也就順從了龍兒的意思,獨自回到離龍兒那裏不到一裏路遠近的,自己的房間。
現在蝴蝶惱怒的情緒,在風雨的洗刷下,漸漸地平息了下來。但是幾天前,在那個荒涼古廟裏,和她一起並肩戰鬥的那個蒙麵少年殺手,卻又一次地闖進了她的腦海。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從司馬丞相府中那場夜宴回來後,司馬丞相的小公子司馬劍,就曾經一度困擾過她很久。後來當她終於開始淡忘掉司馬劍的時候,那天雨夜裏卻又突然出現一個,當自己發現對方後,就急衝衝逃離而去的神秘訪客,再到古廟裏和自己配合得天衣無縫的蒙麵殺手,這一切事件中的那個人,對蝴蝶而言,都透露著那樣親切而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