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眼睛幽幽的看著這孤城,如同苦笑擠出的高興,全城為我……繁華盛世作分手布景,傳說中……癡心的眼淚會傾城,霓虹熄了……世界漸冷清,煙花會謝……笙歌會停,顯得這故事尾聲更動聽……”
這條巷子坐落於城中村的中心部分,也就是離四周任何一條馬路都最遠的地方,和平跟著毛毛來到這裏之前就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是什麼問題呢?
很快,和平就明白了,這條巷子太安靜了,也太黑了。
除了那斷斷續續、如魂靈泣血般的歌聲,安靜得連蟑螂爬過的聲音都聽得到。
在破敗房子的遮掩下,連一絲星光都透不進來,黑得像掉進了一個特大號的墨水瓶一樣。
為什麼呢?
雖然現在已經接近淩晨一點了,但不可能這麼安靜啊?
也不可能一絲燈光都沒有啊?
因此和平在進入小巷子之前跟毛毛打了個招呼:“小心點,這裏有點古怪。”
“放心吧,我在屋頂上走著,這裏亮堂著呢。”毛毛在屋頂上沿著聲音的來源奔跑得正歡:“哈哈,毛毛大人來啦,惡靈退散,女鬼滾開,邪氣……哇啊啊啊!你是人是鬼?何方妖孽?半夜三更的在這裏嚇貓呢?”
敢情毛毛已經碰上了,和平不禁苦笑了一下,趕緊停下腳步,全神貫注地和毛毛的精神合而為一,看著‘眼前’的女孩子。
一個大概十七八歲、渾身散發著妖異之氣的女孩。
在這個南方數一數二的大城市裏麵,在和平的眼中,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要怎麼樣才能算作散發著妖異之氣呢?
在這個城中村核心的位置,竟然有著一棟用瓦片搭建斜屋頂,用黃磚堆砌的老房子,而毛毛現在正在這個老房子對麵的一個屋頂上。
在它眼前這個電線亂搭、瓦片斜屋頂的屋脊上,坐了一個十分美麗但卻臉色蒼白,隻穿著一件黑色的連衣長袖短裙,雙手抱著膝蓋的女孩子,頭發被風吹得十分淩亂;大大的眼睛下麵竟然塗了紅色的眼影,流下的眼淚帶著這紅色的眼影,仿佛是一行血淚,帶出了一絲怨恨,和一絲不甘;更詭異的是,女孩抱著的右腳膝蓋以下,一直到差不多腳趾的地方,都紋著一圈一圈血紅色帶著荊棘的玫瑰,在塗上黑色的腳趾甲和夜幕的映襯之下,散發著一陣陣妖異之氣,衝擊著毛毛和和平的眼球。
那幽怨的歌聲和哭聲,都是從這女孩子那沒有血色的嘴唇裏發出來的,她身邊還圍著幾隻鴿子,卻不知道是她養的,還是被她那如泣似訴的聲音吸引過來的?
女孩的歌聲在看見毛毛之後就停了下來,並且還用那雙帶著‘血淚’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它,所以才嚇得毛毛剛才語無倫次了起來。
“毛毛大人?你叫毛毛嗎?”女孩幽幽地說道,聲音細得好像是從地府傳上來似的,但又能清清楚楚地傳入毛毛的耳朵。
毛毛感覺到女孩正在進一步跟自己的腦波同步,於是狠狠地打了個寒磣:“喵?”
“你不用裝了,我知道你聽的懂我說的話,過來吧,”女孩伸手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屋脊:“來這裏坐,我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你……也是剛被拋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