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痛不是背上的痛，而是心痛，他是為這個曾經挨過苦的大孩子，現在走上了歧途而心痛。
看著從口袋裏麵掏出小刀的甲，乙也慌神了，老馬更是心如刀絞，也知道自己今天難逃一劫了。
“我最後問你一次，把錢交出來！”甲已經趁著酒意，失去了理智。
“把刀放下，別發瘋了你！”老馬眼中流露出一絲怯意，但更多的是痛苦。
“啊……”失去理智的甲舉著刀朝老馬衝了過去。
乙看著老馬臉上的表情，也看著朝老馬衝過去的甲，現在他是可以攔住甲的，但他還在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攔住甲？等老馬掙紮起來就更拿不到錢了。
不攔住他？老馬有可能被殺死的，自己就是幫凶了。
更可怕的是，在乙心底的深處有一個想法冒了出來：“讓甲殺了老馬，自己再製服他，接著殺掉丙丁，最後讓甲一個人頂罪，錢不就全歸自己了？”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徹底讓他崩潰了。
甲因為酒醉的關係腳步並不是很穩，在衝過去的過程中又踩在一塊破木板上，破木板還順勢滑溜了一下。
於是甲變成了朝老馬飛撲過去，為了找回平衡，他拿刀的右手朝一旁伸開，左手朝地上按去。
但當他的左手按到地上的時候，老馬身邊的其中一塊朝上豎起的破木板，已經刺進了他的咽喉。
甲幾乎是馬上就停止了呼吸，大量的血液從他的脖子上噴射出來，染紅了老馬的半邊身子。
老馬終於掙紮著站了起來，心有餘悸地看著甲的屍體，良久後轉身望向呆若木雞的乙，聲音略微有點嘶啞地說了一句話：“這就是報應啊，你看到了沒？”
乙雙膝一軟，朝老馬跪了下來：“老馬哥，我……”
老馬走過去，從他身邊走過，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說啦，誰沒有個糊塗的時候呢？我出去報警，你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你心底最深處究竟期盼的是什麼樣的人生？
真正想得到的又是什麼？
這是老馬話裏麵真正的含義。
也是龍覺、瑪麗和米什爾這三個旁觀者理解到的部分。
判官呢？
他背著手走出了破屋子，抬頭仰望著星空：“怎麼樣？”
龍覺也抬頭看著天上因為空氣汙染而顯得為數不多的星星：“曾經，天上有很多星星的，很漂亮。”
“是啊……曾經，天空是藍色的，水也是清澈透明的。”瑪麗也感歎道。
米什爾也終於明白他們這一語雙關的兩句話了，心底深處不禁想起了尤利亞，難得地也跟著感歎了起來：“是啊，曾經有太多美好的東西值得我們去珍惜，為什麼現在越來越少了？這世界到底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曾經，愛那麼純潔。
今天……
曾經，人那麼淳樸。
今天……
曾經，孩子們在春暖花開的草地上，一起抓金龜子，夢想著能像小鳥般飛翔。
今天……
曾經，大人小孩一起過年，宰雞殺鵝，熱熱鬧鬧，喜氣洋洋。
今天……
曾經，家裏大門不用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