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什爾這一拳是含怒而發,不但快如閃電,連龍覺都來不及製止,而且還夾帶著極大的破壞力。
這一拳打實了的話,估計連十厘米厚的鋼板都會被打凹,如果打在普通人的腦袋上,這個腦殼一定會分裂成無數小塊,散落在方圓數十米的範圍內,能不能全部撿回來都是一個問題。
但判官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一塊鋼板,因此他的腦殼沒有分開無數小塊,他的臉也沒有凹下去。
甚至連一點點臉皮的變形也沒有。
但米什爾的拳頭反而是有所變化了。
瑪麗和龍覺都清清楚楚地看見,米什爾這一拳已經打實在判官的臉上,也做好了看見判官被打得倒飛或者倒退的情況。
判官的臉上半厘米處仿佛出現了一層保護膜,完全擋住、吸收了米什爾的拳勁,他不但沒有倒飛、倒退,甚至連晃都沒有晃動一下。
倒退了兩步的卻是米什爾。
並且他拳頭上麵突起的骨節部位開始有了細微的變化,先是微微發紅,緊接著皮膚開始迸裂,再下來絲絲的鮮血開始滲出來、滴了下來。
但米什爾的臉上依然是一股極其憤怒的表情,絲毫沒有痛楚神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判官,從喉嚨裏麵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為什麼?”
瑪麗和龍覺都知道米什爾為什麼這麼憤怒,也知道他現在問的這句為什麼是什麼意思,所以他們都很想聽一下判官的解釋。
解釋一下如此嫉惡如仇的他,為什麼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卡琳娜被殺害、肢解、烹食,不但自己不去阻止,為什麼還不讓米什爾、龍覺或者瑪麗出手救人、懲凶。
“就是因為你們不服,你們覺得那些缺點都是應該存在於人類身上的,有優點有缺點是正常的;但你們沒有看到,人類的經濟正在飛速發展,但人類的道德底線卻在不斷地下降,舊人類的時代充斥著這些陰暗的、愚昧的、暴虐的不穩定因素,正在不斷蠶食著那些善良的心靈,光明的部分;如果我們不以雷霆手段進行淨化,遲早有一天,好人為了不讓壞人欺負,要麼變成冷漠自私的旁觀者,要麼變成比壞人更狠的人,最壞的結果是,壞人掌握了權力技術資金之後會怎麼對待好人?你們想過這樣的後果嗎?”判官正氣凜然地直視著三人,平凡的相貌卻令三人心中產生了一絲悔意,仿佛卡琳娜淒慘的死狀是自己造成的。
瑪麗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於是話語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準備往後帶我們去看的案件都會這樣做?”
“你們本來就隻能是旁觀者。”判官的語氣緩和了下來,但依然透出一股寒意。
龍覺幾乎一蹦三尺高:“不能這樣做!”
“對,不能這樣做!”判官突然閉上眼睛,自己冒出了這樣一句話:“你先休息一下吧,看看這個世界的另一麵。”
龍覺、瑪麗和米什爾愣了一下,看著眼前的這人,眼裏漸漸浮現出一絲喜色。
“和平?”瑪麗試探著問了這麼一聲。
閉上的眼睛睜開後,眼神不再淩厲,但依然帶著一股正氣,洋溢著溫暖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來,仿佛一直傳到了眾人的心裏:“各位,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