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被這一腳踢倒之後,並沒有性命之憂,但估計因為年紀大導致的骨質疏鬆,手臂著地時骨折了,手抬不起來的他又擔心那個畜生會開車撞小洲,隻好焦急地向他喊道:“孩子,危險!回來!”
突然想起小洲不能聽說的情況,馬上向扶起自己的中年女人說道:“快!快去拉開他,我沒事,那個畜生什麼都幹得出來,別出人命了,快!”
“碰!”
一聲巨響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向了小轎車。
所有人心裏都想著:不會真的把小孩給撞了吧?
有的人甚至把眼睛都閉上了。
但當他們認真仔細一看,卻發現了一件十分出人意表的事情,這件事情甚至連龍覺等人都覺得十分出人意表。
“嗙!嘩啦啦!啊!碰!”
一陣響聲過後,男人躺在了車門旁邊的地上,聲息全無,仿佛死了一般。
而在他身畔站著一個身穿灰白色夾克的中年男人,滿臉都長滿了胡渣,就如一個失業下崗的工人一樣普通,正轉身去拉開那個緊閉著眼睛,死死抱住車頭的小洲。
所有人的眼睛都睜得老大,仿佛不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貌似普通失業下崗工人的人幹的。
“好了,沒事了。”下崗工人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小洲的頭發,一隻手輕輕拉開小洲抱著車頭的手臂。
小洲睜開眼睛,看到了大部分人看到的那最後一個場景,雖然他閉著眼睛抱著車頭的時候也感覺到車子劇烈地震動了兩下,但他以為是男人發動車子要撞自己。
直到現在他還不清楚是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隻知道麵前的車前蓋上麵有兩個凹洞,還隱隱看到鞋底的條紋,車子的四個輪胎已經全部爆掉,導致車子比平時矮了一點,駕駛座旁邊的那扇車門的玻璃幾乎全部沒了,而那個打人的罪魁禍首正滿身的玻璃屑、死魚一般躺在地上,一個跟自己爸爸穿著表情很像的中年男人正撫摸著自己的頭發。
老伯在中年女人的攙扶下來到了小洲的身邊,注視著下崗工人模樣的落魄男人,眉間眼角的皺紋發生了數次變化,疼痛之間卻壓抑不住心中的那份喜悅:“高人哪,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這樣的高人,哈哈……哎喲……”
小洲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老伯是把整個過程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從下崗工人如天神降臨般跳到車前蓋上,一下就把車子四個輪胎都廢掉,再到他一拳打破車窗玻璃把那體型健壯如熊的畜生直接拖出來,用力摔到地上並且直接摔暈過去為止,沒有半秒鍾是轉移過視線的;並且老伯也曾經年輕過,戰爭時期也見識過一些天生神力、勇武過人的戰士和民間異人,隻不過現在說出來未免遭人一笑罷了,但這次可是活生生地例子啊,因此老伯情緒激動得有點返老還童、口不擇言了。
老伯的情緒可以用激動來形容,但龍覺他們的情緒就隻好用驚訝來形容了。
“老王?”
對,麵前的下崗工人就是那個待龍覺猶如親生弟弟一般,對國家絕對忠誠,對上級絕對服從,對自己工作絕對認同,對自己那微薄報酬絕對滿足,對崗位絕對堅守,對愛情至死不渝的那個老王。
那個老婆是特務的老王。
那個有原則的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