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村長說完這句就沒了下文,趙正又是一聲冷笑說道:“你光送草料不送糧食,把我們弟兄不當人嗎?”
那村長苦笑一聲,說道:“我們村什麼情況,您老還不知道嗎?這糧確實是沒有啊!”
趙正冷笑一聲說道:“你真當我離了這裏,便什麼都不知道了嗎?這附近十裏八村的都給夏柳納貢糧草,你會沒有準備?”
“瞞不了您老!這糧食確實是有,可是您老動了,我們怎麼向夏柳交代啊?”那村長一臉愁容的說道。
“糧食是我用了,還用的著你們去向他交代?”趙正一哂說道。
那村長沒有法子,隻好說道:“糧食都堆在祠堂裏,但是的確沒有多少,也就是三五十石,您老要是覺得不夠用,就是在是沒法子了。”
趙正心裏謀算,就算隻有三十石糧食,五百人也足以支撐個十天半個月的了。心中不禁暗喜,麵上卻絲毫不帶出一點兒來,隻是冷冰冰的說了一句:“帶路!”
李觀棋派去襄陽調兵的信使到達陳光曦的駐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因為前幾日閱兵時被馬賊一陣痛殺,陳光曦也覺得十分丟人,這幾日正親自盯著手下的軍隊加強訓練呢。
所以,調兵的信使到了陳光曦的府上並沒有見到要見的人,不過府上的人見是皇上的特使,又是為了緊急軍務,倒也沒敢耽誤,帶著信使便又奔了大營。
中軍大帳之中,陳光曦和手下四品以上的武官都在,打開密匣,見到裏麵確實是李觀棋的親筆調兵手諭。陳光曦便看了看周圍的各位將官,象征性的說道:“大家怎麼看?”
離著陳光曦最近的一位青年將軍放肆的笑了兩聲,率先說道:“一股子小毛賊也敢打縣城,父親無需擔心,孩兒帶五千人去,一定將他們打的落花流水。”
陳光曦一共就一個兒子,便是眼前說話的這位,名字叫陳胤傑,這哥們典型的一個官二代加富二代,打小便是嬌生慣養,長大了更是酒色財氣占了個遍,人長的倒挺帥,至於到底有沒有真本事,就是誰也不知道的事情了。
先不管別人怎麼看這位陳小公爺,陳光曦可是將陳胤傑當做了寶貝的,聽了兒子的話,先是一喜,接著又擔憂起來,便說道:“兵凶戰危的,你畢竟沒有上過戰場,這次還是讓別人去吧。”
可是趕巧了,陳胤傑最近是特別的無聊,迫切的需要一些特別 “有趣”的事情來刺激一下神經,何況在他心目中,夏柳他們就是一幫子烏合之眾,隻要大軍一到,立刻便會土崩瓦解,所以這趟浮玉山之行,根本沒有什麼凶險可言,所以這位公子哥絲毫不領他老爸的情,非要親自帶兵去不可。
陳光曦見拗不過兒子,隻好說道:“皇上的調兵旨意上說,賊勢浩大,人數過萬,為父就給你一萬人,再讓周虎和趙枟兩位協助於你,如何?”
陳胤傑雖然嘴上喊的響,而且確實瞧不起夏柳這種毛賊,但是畢竟多一些兵,多一些把握,便也欣然答應。
陳光曦剛想下令,周虎卻出列說道:“將軍,末將認為不宜直接發兵救衛縣。”
“哦?”陳光曦眼中寒光一閃,沉聲說道,“說說你的高見。”
周虎卻不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得罪了主將,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末將看過劍南的圖誌,特別是和我們山南交界處的地方,尤其留意了一下,自襄陽直接發兵救衛縣,鷹愁穀是畢竟之路,此處地勢極其險要,如果夏柳在此設伏,我們就要損失慘重!”
“那依著你說該怎麼辦?”陳光曦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