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無勤站在書房的窗前,望著窗外的月光,心中生出無盡的感歎。他不知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是沒有一點睡意。可想而知,他肯定是為了考舉人,中狀元,徹夜發憤讀書,到現在都沒有入睡。
可是,卻同樣弄不清楚他在讀什麼書。他的書桌上弄得一塌糊塗。對,他肯定是在幹另一件事,徹夜在為他的兒子小虎紮風箏。
可是,書桌上僅是幾本破書之外,卻是沒有一點跡象他是在紮風箏而徹底未眠。
那窗外月光多麼美好。
他的心也隨著那如水的月光奔瀉千裏。
他是因為睡不著,而爬起床。
屋子裏也沒有油燈,隻有月光從窗戶中透進來的朦朧的暗色。
借著那朦朧的暗色,他還是在踱步填詞。
可是一點靈感也沒有,腦袋就象漿糊一般而板硬。
所以他越發想起窗外的月光是多麼美好,就想破窗而出同窗外的月光一起翩翩起舞。
白天的那首詞他不知道為什麼填得會那麼好。
肯定都是白天他摔倒臭水溝裏去而遇到的那位紅衣女子害的。什麼話?沒有她,他肯定不知道他填了那麼好的一首《點絳唇》。現在心潮起伏,死定了,認準了她,要為她填很多的詞。此時,卻一句詞也填不出。為什麼?搖搖頭。
到是那句“轉朱閣,低倚戶,照無眠——”現在是脫口而出,那可是蘇東坡的《水調歌頭》。
可惜被他妻子臭罵的一樣,他家那有朱閣,倚戶,真正是自欺欺人,臭美。但老蘇的《水調歌頭》就是好。這被時時念著的那幾句正是他們讀書人夢寐以求的憧憬,簡直是寫到了他們的心坎裏麵去的。
田無勤無奈地咽了一口口水,將多餘的廢氣排出體外。這有一個講究,讀書人每每想到美好的東西卻一時得不到往往就是這樣一種心態。還好,他還沒有將多餘的廢氣從下身排出,不然,可以肯定他想這種事情已到了癡迷的程度,以致有點瘋顛。
沒有人在他的旁邊,不至於打擾他對著月光的沉思。
對著月光,他又想到了白天遇到的那位紅衣女子。
她為什麼那麼美呢?這使田無勤不敢想象她的美是為誰而誇耀的。當然,所有男人都希望漂亮的女子所以漂亮都是為他長的。當這種假設成為可能時,男人就喜歡弄個三妻六妾。所以不能說田無勤有這種想法,是他沒有把女人當作一個整體的人看。
所以田無勤很想那個漂亮的紅衣女了是他的第二個妻子那敢多好。
想得到美,他也不瞧瞧他自己是怎麼一副模樣。話到這裏,田無勤真正感到考取功名的重要性。可是這功名能象說說的那麼容易嗎?不然,他又何必經常會被他的妻子罵得狗血噴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屢試不弟。這也不能怪他啊,他十年寒窗可也夠刻苦的。
哼,黃臉婆,老是罵。想到這裏田無勤很是憤憤不平。大凡人處在這樣的處境下,就愛見異思遷。
其實這樣也未必就是不好的事,看田無勤一介書生,好吃懶做。說他能做的事也就是念念書,作作八股文。當然哦,他能求得半點功名,他的老婆也就不會說他是好吃懶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