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覺感慨一下,心想這句奴家以身相許的話雖然很難一口氣說出來,但斷斷續續的也總得說出來。
汪蕾蕾終於說出來了:“奴家真的是好佩服,好佩服瞎子老先生哦。”
到胃口。瞎子先生肚子裏不覺怎麼地作了一個嘔。肯定是他自己被什麼嗆著了。但瞎子老先生見多識廣,也不去與她計較這句話了。況且這句也是好話,聽在耳裏,喜在心裏。
汪蕾蕾卻不領情,繼續追問道:“那麼瞎子先生,我夫君現在在什麼地方?”
老先生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嗬欠,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他見她頗有點失望的神情,又無精打彩的補充了一句說:“反正他還活著就是了。”
他的話音未落,突然伸過一隻手。
那隻手青筋畢露,而且還是那樣的肮髒。老先生隻好向後仰,坐的椅子吱嘎吱嘎直響,好象也來湊個熱鬧。
那隻手隨著又向前一伸,一把抓住了瞎子老先生的前襟。一揪,前襟衣服的布纖維蹋緊了,隨著一聲聲音也憋得緊繃繃地斥道:“瞎子,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小心我拆了你的堆子。”
尋聲望去,原來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用他的右手揪住瞎子老先生要論個說法。
瞎子老先生用手去擰那青年的手幾下,卻是不能掙脫,隻好抬臉對那位青年求饒般地說:“啊,這位大爺,有話好好說。”
那青年身材結實,雙臂有力,抓住瞎子不放:“哼,這裏沒有大爺。”
瞎子老先生馬上又道:“啊,是大俠,請你放手。”
那青年手抓得更緊實一些,還是頗不滿地道:“哼,大俠,我有你這般老嗎?”
瞎子老先生噢了一聲:“啊,小俠,你高抬貴手。”
那青年臉色總算微微鬆了一下,可抓住他的手還是沒有放。
這突然其來的變故,把在場圍觀的人嚇了一跳。汪蕾蕾也是好大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這時她好象看出了什麼緣由,不禁就喝了一聲:“虞惟社,你來搗蛋什麼?”
虞惟社聽到汪蕾蕾的話音,就轉過頭去對汪蕾蕾討對地一笑說:“表妹,你也是閑得發慌,才會聽這瞎子胡言亂謅。”
汪蕾蕾道:“這位老先生可靈驗呢,卜得真準。你還不放手?”
趁這機會,瞎子老先生用力一掙脫,到也掙脫了虞惟社抓住他前襟的手。
虞惟社綽號可是響尾蛇。他見瞎子掙脫了他的手,再聽到汪蕾蕾的那一句話,更火了。他怒不可竭地道:“瞎子,你想打架啊?”
瞎子老先生慌慌地道:“少俠,沒有的事。隻是你的手抓住我,我不好受。”
響尾蛇本就是無事找事。人家好好的在做生意,不過是混口飯吃而已,要他出什麼風頭。可響尾蛇是好事之徒,他一邊擺譜一邊說:“想同我打架?這幾天可是沒有好好打過架,渾身癢得難受。”他將雙手往上舉了舉,真的是那種癢得難受的模樣。然後擺動了一下脖子,再扭動了幾下腿。這叫活絡筋骨,也是一種明顯的挑釁。他已擺好了打架的架勢,瞎子你趕快準備吧。
汪蕾蕾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就喝出了他的綽號來:“響尾蛇,人家是瞎子,你也欺負他啊?”
響尾蛇不惱,笑嘻嘻地道:“表妹,你那麼大聲叫我的雅號幹嗎?你這一喊,不讓這瞎子嚇得尿褲子不可。表妹,其實是這個瞎子先欺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