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認出我來的,”她寫道,“我的衣服上佩戴一枚紅玫瑰式樣的胸針。”於是,約翰早早來到紐約市中央火車站。五點鍾一到,他就開始仔細尋找著那位胸前佩戴一枚紅玫瑰胸針的女孩。
一位身穿嫩綠色外套的年輕女孩向他走來,她身材修長、苗條,雙眸深藍澄澈。
約翰幾乎情不自禁地想要迎著她走上去,而就在此時,他看見了那位佩戴紅玫瑰胸針的人-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那漂亮女孩快步從他身邊走過。此時的約翰矛盾極了,他既非常想去追前麵的漂亮女孩,而內心又很想和那位心靈高尚、思想睿智而與他相知的赫麗絲·梅妮爾在一起。
最終,他不再猶豫,鼓起了勇氣走向那位中年女人,然後說道:“我就是約翰,您一定是赫麗思·梅妮爾小姐吧。很高興見到你,能賞臉一起去吃個飯嗎?”
那個女人笑著對約翰說道:“小夥子,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前麵那個身穿嫩綠色外套的年輕女孩懇求我戴上這枚玫瑰胸針。她還說如果你邀請我去吃飯的話,就讓我告訴你,她在街對麵的餐館裏等著你。她說這是對你的考驗。”
那年的焰火
雷碧玉
昨天,中學的校友錄上貼出了我們班“班對”的照片,突然想起以前偷偷喜歡那個男生的事,心裏多了幾許感慨。其實,印象最深的就是放學回家的時候,一個人走在他們的後麵,看他從一群人裏走出來,去牽單車,溜幾步,然後懶洋洋地上車,最後騎遠了……記憶中總有一抹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每當那個時候心裏就有點甜甜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告訴他我心裏的感覺,其實那時他就坐在我的旁邊;也聽到有人說他喜歡我,可是隻有心裏偷偷歡喜,從來沒有想過要告訴他。
後來,高一暑假的時候,城郊有場焰火表演,同學們約著一起去看。黃昏的時候我們沿著河岸邊的公路,吹著涼爽的晚風一邊談著一邊慢慢地騎著單車出發了。城很小,路也不遠,天色還沒有暗下來我們就到了。那裏有一棵很高的鈴鐺花樹。鈴鐺花在學校裏也有,隻是和夾竹桃一般大小,不曾想過會長的如此高大。已經仲夏了,花開得卻很繁茂,在暮色裏,星星點點的淡黃色鈴鐺掛滿了翠綠的枝頭。陸陸續續來了好多人,也有很多同學,我不由自主地在人群裏麵尋找那個熟悉的影子。天色漸漸暗下來,最後一抹紫色的霞光消失的時候,一串焰火騰上了天空。還是沒有看到他,心裏有些空蕩蕩的,朋友們都跑出鈴鐺樹下,我緩緩地跟在他們的身後,聽他們欣喜地說這個是萬紫千紅,那個是流星瀑布。我抬頭看天,熱鬧的焰火映紅了天空,星星都不再能夠看見。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地說:“如果下一個焰火還是萬紫千紅,畢業後我們一定要在一起。”我扭過頭看到了他被焰火照亮的眼睛,那一瞬間一朵淡黃色的鈴鐺花正在緩緩飄落,我相信我看到了在樹叢深處的螢火蟲……
兩撥同學彙合了,我們在各自的圈子裏互相注視,我隻是想用目光告訴他,那個焰火就是萬紫千紅。
再後來分班了,偶然在走廊遇見他,我總是學著他若無其事的笑笑,在心裏把要和他考同一所大學的夢再做一遍。高考他落榜了。當我鼓起勇氣撥通他家的電話的時候,他在電話那頭一直沉默,我突然懷疑那年的焰火是不是一場夢,而我,就是夢裏那個在鈴鐺花樹下不願走出來的女孩。他重讀了一年後考上了遠方的一所普通院校,從此我們沒有了聯絡。
也許心裏偷偷期待著未來的人生會有交集吧,所以,看到了他和女友(我們的同學)的照片,聽說了他們快要結婚的消息,有點失落。誰也不承想過他們今天會走到一起,我也不承想過今天看到他們幸福的時候,自己內心深深的孤獨裏麵會有淡淡的落寞。
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自己要走的路,都有自己要看的風景。想起那年最愛的鄭智化的《淡水河邊的焰火》,那反複吟唱著“從此不再相見,不再相見”憂鬱的聲音,又印證著多少明日黃花的愛情呢?
也許最美好的就是擁有的那個時刻:那年的焰火,那等待心靈初次悸動的年輕……這一切都將永遠盛開在記憶中那個夏夜的鈴鐺花樹下!隻是,隻是當發現歲月猶如綻放在天空的焰火的時候,讓我們學會好好地珍惜眼前的所有吧!
讓愛轉個彎
崔修建
男孩在大學中文係讀二年級,在那次全校的演講大賽上,他認識了一位藝術係的女孩,她來自江南水鄉,典型的小家碧玉,秀氣、清純、溫婉、聰慧……男孩對她一見鍾情,隨後便發起了一輪輪愛情攻勢。
女孩對男孩隻是比較欣賞,但不愛他,甚至連喜歡也談不上。遇到挫折的男孩並未氣餒,他希望自己可以用滿腔的癡情來打動女孩,沒想到他近乎偏執狂的愛,反讓女孩產生了畏懼和厭惡。男孩心裏很受傷,可他仍不肯放手,甚至聽到女孩明確的拒絕時,他還幻想著有朝一日會“峰回路轉”,贏得女孩的芳心。直到那天見到女孩有了男朋友,兩人說笑著在校園裏並肩而行,男孩才黯然地低下頭來,卻仍無法從“一往情深”中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