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個人我當真認識。”昆無望著魅魔有些疑惑的表情，他緩緩道：“不僅認識，而且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們都親切的稱她為……小七。”
“昆侖十一峰，鬼令晚座下第七弟子，青海魔尊顏九招之女，顏七。”
“……小七？”魅魔一愣，“說起來當時我確實聽到你的那個丫頭喊他為琪夫人。”
“……”昆無沉默了一會，道：“雖然我不明白十一峰的小七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的成為黃山府楊家的琪夫人，但這樣一來很多事情都有了解釋……”
“……比如當年楊聶為什麼要跑去黃山府……”
“……比如，為什麼小六會跑到黃山府同你做了這筆交易……”
“比如，為什麼煉屍門帶著琪夫人就可以進入金鍾罩裏……”
“再比如，這次楊磐為什麼會哭，為什麼會突然要去黃山府……”
昆無搖了搖頭，又道：“隻是我還是想不明白，顏七當年明明在我們的注視下沒了生息……魂燈也都已經滅了，為什麼還能繼續以琪夫人的身份跑到了楊家？”
魅魔看著他突然笑了下：“我還以為昆侖的掌門大人一直都這麼睿智呢……原來還有犯傻的時候，修仙隻是本身講究的就是一個變數，於確定的天機之中尋得一存生存空間，那如此說來……這天下又有什麼樣的事情是肯定的呢？”
“……即使是當年的九局……”魅魔勾唇，“當年寫在史冊上的東西，後來不也證明，很多都是扯淡嗎？”
“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你又何必再去追求為什麼呢？”魅魔頓了一下，“……或者你可以學學我……不求甚解，活的逍遙自在，不是嗎？”
“這倒是你我的不同了。”昆無搖了搖頭，“固然你說的有一定道理，而我也確實羨慕你這樣的生活。但除了是一名修士，我還是昆侖的掌門人，是整個九州的領頭人，所有人都可以不求甚解，獨獨我不能。”
“天下人都可以醉，唯獨我不能醉。”
魅魔“咯咯”笑起來：“……您是想說世人皆醉我獨醒吧？那您還真是辛苦呢……”
昆無突然道：“……關於你剛剛說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其實也是不相信玄僧也已經死了，對嗎？”
“您倒真是會找話題啊……”魅魔有些無聊地揪著自己胸前散落的一縷頭發：“……如果我不相信的話，我又有什麼理由活到現在呢？”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這天下總歸有一個‘一’。我隻能期望，他會成為那一個……”
昆無沒有說話。
比之魅魔，昆無對天道的理解更為深刻，他其實已經隱隱感覺出天道運行的隱隱規則。
他現在相信，如果現在有大乘隕落，以他對天道的理解，足以衝破最後一道桎梏，晉級大乘。
兩人相顧無言，最後昆無擺了擺手，道：“現在追求這些最後隻能扯出一頓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與現在而言，最重要的不過是控製住通道往來……”
“打個賭吧。”魅魔突然道：“我便賭這九州的通道會在一瞬間，遍地開花。”
昆無笑了，他道：“這種必輸的賭局我可不會上當……要賭便賭一波大的……你我且以整個九州為局，賭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