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感謝遇見,錦瑟華年(4)(1 / 3)

在一個他和那個妖冶的女子喝酒的夜晚的歸途中,他被車撞了,肇事車逃了現場,而那個妖冶的女子不管不顧地撒手走了。

那一刻,他心裏想起了她對他的愛戀和她曾對他說過的話。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忍著疼痛,他打了她的手機。她瘋了似的趕到了現場。

經醫生檢查後,傷勢不是很嚴重,隻是他的左腿有些骨折,綁上了石膏。

醫生說,三個多月後應該沒什麼大毛病。

三個多月裏,她守護在他的病房,照料著他,無怨無悔。她在他的病床前給他說她被他牽著手散步的幸福,他聽了後內心有強烈的內疚感和劇烈的疼痛感。

他慢慢能下地了,她時常陪伴著拄著拐杖的他鍛煉走路。他試著扔掉拐杖的那一天,在路上她牽著他的左手注視著他的眼睛說:“來,慢慢邁步,不要怕,我會保護著你的。”望著她深情和鼓勵的目光,他開始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邁起來。

在她牽著他的手鍛煉邁步的日子裏,他感受到了愛是人世間最為珍惜和可貴的東西。他能獨自走路的那天,麵對著陪伴、照料和保護他走過腿傷的她,他禁不住哽咽起來:“以後,我會永遠用我的右手牽著你的左手的。”

那一刻,他緊緊擁抱住了她;那一刻,她突然感到有淚從眼裏湧了出來。

我的父親母親

葉書君

母親年輕的時候,秀美的臉龐,粗黑的長辮,像一朵嬌豔的山茶花。不斷有人上門提親,都打動不了她的心,直到後來遇到父親。

父親是一名軍人,隨部隊長年駐守海島。有一次他回鄉探親,奶奶托媒人從中說和,領著母親來家裏相親。眼界極高的母親,見到父親的那一刻,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後來聽母親說,她之所以看上父親,是被他眉宇間的英氣打動,那是軍人特有的氣質。

父親曾對母親說:“當軍屬不容易,你要想好,跟著我會吃苦的。”母親紅著臉輕輕地點頭。

兩年後,父親騎自行車迎娶母親,母親穿著大紅的衣裙,穩穩地坐在車後。夏日的微風如香醇的老酒,醺得空曠的田野都醉了,母親攬著父親的腰,露出蜜一般的笑容。

婚後,我和弟弟相繼出生。家有年事已高的老人,又有兩個年幼的孩子,生活的重負落到母親的肩頭。母親總是很忙,家裏的活,地裏的活,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偶有父親的書信,母親讀了又讀,眼裏泛起亮亮的光。母親在如豆的燈光下,給千裏之外的父親回信,結尾注上八個字:家中皆好,不要掛念。

那是70年代末,日子過得很艱難。有一年初春,我患上嚴重的腿疾,整日啼哭不止,母親背著我四處求醫。家裏連飯都吃不飽,哪有錢看病,母親求了又求,大夫才同意診治。

親戚勸母親:“拍個電報,讓孩子父親回來一趟。”

母親輕輕地搖頭,說:“部隊訓練很緊張,他回來一趟不容易。”母親每天給我熬中藥,背著我步行十幾裏山路去做針灸,我的腿漸漸恢複了知覺。

“世上還是好人多。大夫聽說我是軍屬,不僅治好了孩子的病,還減免了醫療費。”

半年後,母親帶著我們隨軍來到部隊,第一次提及此事,父親眼前罩上一層薄霧。

到部隊大院後,父親每天早出晚歸,無暇照顧家裏。母親白天去山上砸石子,晚上倚在床頭繡花,掙些錢補貼家用。

日複一日的操勞,讓母親的腰杆不再挺直,細細的褶皺爬上了眼角。可是母親極少抱怨,每當父親回到家,母親趿著鞋跑去開門,然後端上熱騰騰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