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夜夜空中最亮的星(5)(2 / 3)

聽了奶奶的話,不知為什麼,我的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我拒絕了奶奶帶我回家,我就站在村口等著。

又不知過了多久,菊娘才背著菊走回了村子,菊的褲腿破了,有絲絲的血跡滲出來,似乎是摔了跤,她看到我,什麼話也沒有說,菊娘衝我勉強笑了一下,便匆匆回家了。

鑰匙最終還是沒有找到,菊卻不再與我結伴同行了,我很快找到了新的夥伴,她卻從此變得孤獨一人,很快,菊就輟了學,跟著菊娘在家種地。

多年後,我考上大學把家安在了城市裏,菊則嫁給了鄰村的一個莊稼漢。回村時,我偶爾會見到她,卻早已形如陌路,如果沒人提醒,我根本不會知道,那個荷著鋤頭的農婦就是當年素淡害羞的菊。

關於那把鑰匙的去向,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因為第二天,我就在學校的課桌裏找到了它,但是,我卻再也沒有勇氣拿它出來打開家門了。

時至今日,我腦海中還常常會有一個身穿淡黃衣服的小小身影跳來跳去,像一朵風中飄搖的小小火焰,扯得我的胸口一陣陣疼痛。我知道,那枚鑰匙實際上已經丟失了,因為,有一扇門已經永遠地對我關閉了,那就是一個七歲小女孩的心門,我不知道,菊後來的命運是否與這枚鑰匙的丟失有關,但我明白,一種源自時光深處的傷痕已經深深烙刻在了我的心裏,每當憶起,它都會狠狠拷問我的良知。

生活就是這樣,它會同我們開一些意味難明的玩笑,將一些珍貴的事物放在沿途的風景中,讓我們擦肩而過,在錯過之後,卻又讓我們發現它存在過的蛛絲馬跡,循著這些痕跡追尋,我們就會發現,它一直在過去等著我們,它已凝結成了內心深處的傷,而時日愈久,它所帶來的傷痛就會更加深切。

以特別的方式得到一條小狗

一天下午,紐約市的一位女商人索菲亞來向我進行法律谘詢。從賓夕法尼亞州來看望她的孫子跟隨她一起來到了我的辦公室。在回答索菲亞的問題時,我向她詳細解釋了她在向自己的目標進取中所應遵循的法律,以及怎樣利用法律來保護自己正當的利益。男孩靜靜地坐著,當我向她的祖母解釋怎樣利用正當的法律手段來爭取自己的利益時,他似乎專注於一輛玩具卡車。

當男孩和他的祖母準備離開時,他興奮地看著我,說:“我知道我想要什麼,並且,現在我已經知道怎樣去得到它。”我很驚訝,問他想要什麼。

他告訴我他想要一條小狗。聽到男孩這麼說,索菲亞有些生氣,告訴男孩她已很明確地再三說過,他不可能擁有一條小狗。因為他的父母不允許,男孩自己也還太小,完全不懂照顧小狗,並且,他的父親非常憎惡小狗,他甚至討厭周圍的鄰居養狗。

但所有的這些並不影響男孩擁有一條小狗的熱切的願望,他拒絕理解他的父親為什麼那麼討厭小狗。“現在我知道怎麼做了。”他說。“你想怎麼做?”索菲亞問。男孩笑而不答。索菲亞無奈地朝我聳了聳肩。

大約六個星期後,我再次見到了索菲亞,她告訴我,她的孫子渴望擁有一條小狗的願望仍然非常強烈。他甚至已經開始練習怎樣與小狗相處的方法。許多個晚上,男孩想象一條小狗就躺在他的身邊。在想象裏,他輕輕地撫摸小狗的皮毛、和小狗一起玩耍、帶小狗出去散步,這些事情已經占據了他的整個思想。

又過了大約兩個星期,男孩所在的城市的一家報紙在愛護動物周期間舉行了一個“我為什麼渴望擁有一條小狗”的征文比賽。在對所有參賽文章進行評判之後,大賽的結果揭曉了。幾周前出現在我的辦公室的那個男孩打電話告訴我:“我現在是那個知道如何得到一條小狗的贏家。”男孩獲得了此次征文比賽的一等獎。在頒獎儀式上,報社展示了已在報紙上發表的故事和圖片,男孩獲得了一條漂亮的牧羊犬。

在小男孩獲獎一個星期後,索菲亞再次來到了我的辦公室。在講述這這件事時,索菲亞告訴我,如果男孩用給他的錢去買一條狗,他的父母肯定不允許,並且會用這些錢為男孩買債券;如果有人送一條小狗給男孩,他們會拒絕或者把它處理掉。但這個男孩得到一條小狗是一個戲劇性的方式:贏得全城作文大賽的一等獎、故事和圖片刊登在報紙上、給父母帶來了驕傲和愉悅,所有的這一切結合起來改變了他的父母的思想,他們做了他們曾認為永遠不可能的事——他們允許他留下那條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