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樓大怒,心道,他方生老賊禿說的不是我難道還是你不成,卻沒罵出來,而是罵道:“說你媽個屁,還有什麼不清楚的,爭盟主便是!沒人麼,第一個便我和你鬥便是了,鬥完誰想上來挑戰便請!”這話卻是半點也沒把他白掌門放在眼裏。
白掌門連連道:“白某可沒得罪你,白某今日也沒想爭這盟主,你若要爭,和其他五個掌門爭去。白某可是聽說六派都已同意了才答允的。”此言一出,個人心中皆一怔,心道:自己可都是聽說了那“六派都同意了”才答允的啊。北首為首的女尼也道:“貧尼原想要推白掌門為盟主,此番他既不爭了,我又推誰去?貧尼也不爭這盟主,便給各位掌門做個見證吧。”
南鄉子見狀,怕他秦紅樓壞事了,連忙道:“秦掌門稍安勿躁,比鬥還沒開始,等白掌門宣布開始了再說吧。”
卻聽那姓薛的道:“喲嗬,現在可有兩派不爭這掌門了,除了我們兩位,就隻剩三派了麼?薛某第一個來領教秦兄高招!”
秦紅樓朝南鄉子一笑,道:“怎樣,南鄉子賢弟啊,我想先退下,可有人不給麵子了,上來挑戰了,秦某可隻能應戰了,免得給人家瞧不起了,你說呢?”
南鄉子無奈,隻得道:“這個自是。”
他倆這一唱一和,在旁人聽來卻異常奇怪。
那姓薛的長劍挽了個劍花,劍尖一抖,便如靈蛇吐信般刺了過來。道:“廢話少說,接招。”
秦紅樓暗叫一聲,來得好,等到劍尖將至身前,突然躬身抱拳行禮,隻見背負長劍突地彈了出來,劍柄朝薛掌門直撞了過去。
薛掌門一劍落空,又見劍柄對著自己胸口撞來,大驚,長劍回撤,一帶劍梢,將秦紅樓長劍帶了回去。秦紅樓一伸手,正好接住長劍劍柄,倒轉了過來,笑道:“起手式,對你夠恭敬了吧!薛法宏?”
那華山掌門薛法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道:“雕蟲小技,讓你見識見識我華山劍法的精妙!”刷刷刷數聲,長劍遊走了過來,瞬間與秦紅樓長劍交織在一起。他薛法宏的華山劍法長於細微靈動,招式精巧可觀,招招製敵卻不狠辣;秦紅樓的衡山劍法卻是狠、快、厲、大。這狠說的是招式的凶狠,快說的是變招速度之快,薛法宏變招多快,他便跟了多快;厲說的是招式淩厲,招招暗藏殺式,讓人不寒而栗;大說的是他的劍招大大咧咧,大方之至,卻絲毫不乏細膩其間,粗中有細,不似薛法宏的隻著重與精巧。兩人見招拆招,堪堪數百招過去,兩人依舊僵持不下。薛法宏冷笑道:“想不到你還真有兩下子,不是雕蟲小技!”
他哪知秦紅樓一直都在看他劍法中的破綻,隻是一直沒有瞧到,剛要準備故露破綻誘敵,卻突然聽他自己說出話來,不禁大喜,道:“是麼,雕蟲小技便能製住你了!”看準他說話間麵部肌肉稍動,右手微鬆,立刻右手長劍刷刷刷送了過去。一見正好劈在薛掌門右肩,隻是不知何故,這一劍卻劈不下去。薛法宏見勢,長劍回撤,便來削他持劍手腕。秦紅樓大驚,長劍立刻回撤,隻聽得“錚”的一聲,秦紅樓手中長劍斷為兩截。
薛法宏笑道:“哎喲,好痛啊,這便是秦兄的高招啊,我領教了,現下秦兄沒了兵刃,還要鬥麼?”
秦紅樓怒目瞪視他道:“你身上穿有護甲?”
薛法宏哈哈笑道:“什麼護甲啊,我怎麼不知道,是秦兄你的劍太差了吧。”
秦紅樓恍然大悟,難怪剛才一劍沒有劈下去,原來是他身上著有軟甲之故。心下大怒,揮著短劍,身影便如鬼魅一般,突然欺至薛法宏身畔,刷刷十數刀,竟把薛法宏上身長衫盡數割破,現出裏麵的軟甲來,薛法宏大驚,沒料到他身法如此之詭異,便已將自己長衫劃破了,連忙揮劍要招架,卻隻覺喉間一冷,那柄斷劍的劍刃已經停在了他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