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洛和言郢不愧是早就已經心心相印的一對璧人,隻是一個眼神,二人便讀懂了對方眼睛中的心思。
言郢朝著殷洛的方向靠了靠,附在殷洛耳邊低聲說道:“大梁國境之內絕不容許有這等敗類的存在,洛兒你可曾有什麼想法?”
殷洛低著頭仔細思索了一番,才緩緩開口道:“我也是如此想,本以為自從戰兒登基以來,大梁國境之內安泰祥和,百姓安居樂業。我怎麼也不曾想過,竟然還會有這等敗類存在。”
言郢聽著殷洛的敘述,目光卻轉向那位老伯。“都道父母養育之恩絕不可辜負,這等敗類枉為人。本王一定要將他重重懲處,以正視聽。”
殷洛點了點頭,但是殷洛心中尚且存了疑問:“難不成我們要將這個敗類下了大獄,那這兩位老人的晚年又該如何度過?”
言郢方才還沒想到這麼多,他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殷洛:“那洛兒你是如何想的?”
殷洛思索了好一會才說道:“終究平日的那些方法都是治標不治本,像是這等渣滓就該讓他也體會一番人老了,老無所依的滋味。”
忽然,殷洛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她扯了扯言郢的衣袖,言郢見狀便也乖乖的隨她去了旁處。
“咱們需得先派人去看看這位孝子的真麵目,我猜測此人怕是已經染了賭癮。讓他把家底都輸光,然後被萬人唾棄,怕是這樣他才會體會到他父母的不易。”
言郢默不作聲,隻是低著頭。
殷洛見言郢久久不曾說話,便又扯了扯他的袖口。
言郢不無擔心的開口說道:“洛兒此法雖然好,但是洛兒你久居深宮,恐怕不知。大梁國境之內的賭場,都是官商勾結。若是像你方才這般行事,隻怕勢必會動搖朝中重臣的利益。朝廷現在如同一個搖搖欲墜的天平,天平一旦失衡,後果不堪設想。”
殷洛本以為賭場隻是奸商斂財的工具,卻不曾想過這背後還有如此複雜的利益牽扯。
隻是殷洛也未曾想過,這其中的官商相護已經到了讓言郢這個冷麵戰神也聞風變色的程度。
“言郢,你可曾想過賭場一年會有多少的收入?他們這些金山銀山或許都是染著最下層百姓骨血的。誠然,那些進了賭場的人固然可恨,可是若是這些賭場不存在,或是依了大梁律法辦事,那還會有這麼多家破人亡的血淋淋的例子存在。”
言郢不做聲,他心中亦是覺得殷洛所言十分有理。
可是他也明白,這些早已是根深蒂固的,隻怕想要連根鏟除,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他將殷洛拉到懷裏,低聲說著:“洛兒,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也都想過。可是這些做起來不是這麼容易的,你可明白。”
殷洛掙脫開言郢的懷抱,神情嚴肅的說:“言郢,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可能?難不成你也在害怕不成?”
言郢搖了搖頭。可是這般殷洛便更是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