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縣縣長金新異望著遠山鎮鎮長慕容俐倩那魅力四射的眼神,聽著慕容俐倩發出的內涵豐富的晚宴邀請,他無論是從慕容俐倩的眼神還是從她的話語都明白無誤地讀出了一種濃鬱的曖昧信號,他不禁怦然心動起來。
然而,僅僅心動了一會兒,金新異便心生警覺,縱橫官場幾十載的金新異深知如果接受了慕容俐倩那晚宴邀請,那等待他的將會是讓人沉迷的溫柔鄉和令人沉醉的銷魂夜,那就意味著他與慕容俐倩從此便不再是純粹意義上的上下級關係。
當然,作為瀚海縣縣長的金新異更清楚那溫柔鄉和銷魂夜所置換的將是慕容俐倩所夢寐以求的瀚海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的寶座。
金新異這個馳騁官場數十年的老江湖望著穿著一套白色套裙和一雙黑色絲襪而充滿魅力的美女鎮長慕容俐倩,暗暗吞咽了一口口水,然而他在猶豫不決:值不值得躍進慕容俐倩今晚布設的溫柔鄉和銷魂夜,而且那溫柔鄉和銷魂夜的背後是否布滿陷阱?
經過一番短暫考慮,金新異選擇了不動聲色,他對慕容俐倩的熱情邀請不置可否,隻是微微一笑。
繼之,金新異對慕容俐倩王顧左右而言他地說了一句:“俐倩,你剛才彙報的工作很重要,眼下的招商引資工作也很重要,走吧,我們趕緊過去陪好新加坡客商伊隆寧先生,如果這次招商引資工作能夠卓有成效,那對你這位鎮長的工作可是要大大加分的啊。”
慕容俐倩對金新異未明確表態是否接受她的晚宴邀請而忐忑不安:莫非這條老狐狸沒有讀懂本美女那曖昧的眼神?也沒有聽明白本美女那內涵豐富的話外音?不可能!以他瀚海縣一縣之長那過人的智商和情商,對本美女那幾乎溢於言表的曖昧邀約百分百能夠知曉與明了。
慕容俐倩不禁陷入深深沉思之中:那金新異為什麼對本美女的曖昧邀約不置可否?是瀚海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那空缺的寶座已有人選?這不可能,就在昨天晚上本美女還向權威人士探聽過,那人明確表示,這事壓根就尚未啟動選拔程序;那麼就是金新異擔心會中圈套?那說明本美女平時不夠主動,未曾單獨向他聊表忠心;又或者金新異對本美女不感興趣?那似乎不可能,本美女在瀚海縣的正科級幹部中可是大名鼎鼎的年輕貌美,不知有多少人想打本美女的主意呢。
就在慕容俐倩心緒不寧的時候,她忽然想起金新異剛才已經開始由之前的俐倩同誌直接稱呼為俐倩,此時此刻,慕容俐倩的心海頓時湧起一份欣喜,那說明老江湖金新異已經在他的話語中極其婉轉地給予一定暗示,隻是處事嚴謹的他不願露骨地加以點明而已。
慕容俐倩於是腳步開始輕盈起來,仿佛瀚海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的寶座已經勝利在望。
金新異和慕容俐倩重新回到伊隆寧衣錦還鄉省親現場的時候,伊隆寧與他的父老鄉親正聊得熱火朝天。
金新異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十點半左右,這時站在一旁的慕容俐倩心領神會,她找到遠山鎮黨委委員兼黨政辦公室主任,如此這般地吩咐他幾句,那人便領命而去,隻見那人禮貌地貼近伊隆寧說了幾句什麼,伊隆寧便站起身,微笑著與他的父老鄉親依依話別。
遠山鎮安排伊隆寧考察行程時看來是事先做過精心策劃。遠山鎮行程安排的第二站是遠山鎮中心小學,那是伊隆寧的母校,當然伊隆寧在那所小學念書的時候其校名並非遠山鎮中心小學,他孩提時代就讀的其實是那遠山鎮中心小學的前身。
伊隆寧進了學校,浮想聯翩,想當年小學僅僅是一排土房子,幾顆香樟樹,現如今兩排樓房充斥其間,那幾顆香樟樹已經長成參天大樹,鬱鬱蔥蔥。
剛進校門,就有兩長排天真可愛的小學生手捧著事先從小學背後那山坡上采下來的鮮花,嘴裏高喊著:“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對伊隆寧夾道歡迎。
遠山鎮中心小學校長像是比迎接市長來他們學校視察還更鄭重其事,他屁顛屁顛地跑前忙後,又是帶路參觀,又是介紹校況,還親自交給伊隆寧一份富於收藏價值的禮物:伊隆寧當年在學校就讀期間的一張成績單,真不知道遠山鎮中心小學校長安排了多少人員,費了多少時間和精力,才從哪個老房子的古紙堆裏翻出那一張早已發黃變黴的成績單。
當遠山鎮中心小學校長手捧著那張發黃變黴的成績單,像獻藏寶圖一般奉送給伊隆寧時,伊隆寧如獲至寶,他戴起老花鏡,細細察看起來,回首往事的同時,不禁老淚縱橫。
伊隆寧說如果沒有母校對他的啟蒙,他如今可能還在家鄉的小山村過著麵朝黃土背朝天、晨起暮息一袋煙的生活,所以他對母校是心懷感恩,一往情深,撫摸著那張發黃變黴的成績單,伊隆寧當即決定給母校捐資五百萬,蓋一幢功能齊全的綜合大樓,他說要讓家鄉的山娃子們在母校享受到與城裏孩子相同的一流教學設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