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夏璀朝窗外看去,借著勞斯萊斯的閃亮燈光,看見窗外那幾個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簇擁著他的專職司機朱曉木,站成扇形朝豪華名車駕駛室圍攏過來。
魏夏璀心中大叫“不好!”,果然遇到凶悍綁匪。
魏夏璀心想他自己和窗外那個被簇擁得幾乎難於動彈的朱曉木,以及身旁這個嬌滴滴的美豔女秘書顯然不是車外那五條蒙麵彪形大漢的對手,眼下最聰明的辦法是裝聾作啞,拖延時間。
魏夏璀伸出右手緊緊握著坐在副駕駛位的美豔女秘書的左手,朝窗外偏了偏頭,示意美豔女秘書別出聲。
此時,豪華名車車窗被拍得山響。
美豔女秘書驚恐地望著車窗,全身恍如篩糠一般顫抖。
魏夏璀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任憑車窗被拍得山響,他心想能拖延多久是多久,於是低垂著頭,置之不理。
此時窗外一個看樣子是小頭目的蒙麵彪形大漢對著車內的魏夏璀大聲喊話:“魏總,這位朱曉木是你的司機吧?咱們來是要跟你談談你司機與咱手下兄弟之間今夜發生的恩怨究竟怎麼了斷?”
魏夏璀隔著車窗玻璃聽了蒙麵彪形大漢的喊話,第一反應便是朱曉木這個混蛋肯定是今晚惹事生非,闖了大禍,要不然絕對不可能半夜三更這幾個蒙麵彪形大漢鬧到他這個大名鼎鼎的瀚海縣房地產大亨身邊來,吵吵嚷嚷要他這個大老板幫小跟班朱曉木了斷什麼鬼恩怨。
魏夏璀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朱曉木這個死混蛋,今晚先是在停車場要他迎接之時召之不來;後來又是在深夜急需他接送之時非但未能及時出現,反而闖下大禍,連累到他這個老板。
魏夏璀心想要不是朱曉木這個混小子是他老家農村親戚,沾親帶故跟在老板身邊比較忠心可靠,也方便日夜隨時使喚;加之這個混小子中學時期去一個知名寺廟學了幾年功夫,雖說平時沒見他亮過一招半式,不知是否花拳繡腿,好歹也相信不會差到哪去,真想明天就讓他卷鋪蓋從公司滾回老家農村去做山猴子。
魏夏璀心中暗忖:然而朱曉木這個混小子究竟今晚惹了什麼大事,闖了什麼大禍?他魏夏璀先不輕易表態,隻有先聽聽車外那一幫家夥怎麼個說法。
魏夏璀於是無動於衷,他知道車外那一幫家夥肯定會大聲咋呼,把事情張揚出來。
果然,車外那一個小頭目又對著車窗內的魏夏璀大聲喊道:“魏總,麻煩你從車上下來聽咱們把事情先說清楚再幫你的司機做個了斷;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咱們不會動你一根毫毛!”
魏夏璀望了望車窗外那五個凶神惡煞的蒙麵彪形大漢,心想他才不會天真到輕信他們的話傻乎乎地下車,眼下他最安全的做法就是穩坐車上,靜觀其變。
車外那一個小頭目看到車內的魏夏璀毫無反應,便捅了捅旁邊另一個蒙麵彪形大漢。
那蒙麵彪形大漢便對著車窗內的魏夏璀大聲叫喊:“魏總,你的司機這個姓朱的王八蛋今晚動了咱的女人,你這個作為他老板的大富豪,趕緊下來告訴咱該怎麼了斷?”
魏夏璀心中狠狠罵道:朱曉木你這個死蠢貨,找女人也不會先打探清楚她是否有主,女人豈能隨隨便便亂動?尤其是輕易去動那凶神惡煞“土匪”的女人那還不是主動找死?
魏夏璀在心中繼續惡狠狠大罵:你朱曉木這個死笨蛋既然貿然動了那“土匪”的女人,就不會撂下一大筆錢私下解決,竟然非要深更半夜吵吵嚷嚷地鬧到他這個大老板身邊來,他這個大老板又不是你朱曉木這個死傻蛋的老爹老媽,有什麼義務為你朱曉木這個死蠢豬做主了斷?
那蒙麵彪形大漢繼續對著車窗內的魏夏璀大喊:“魏總,你的司機這個姓朱的王八蛋身上就帶那了千把塊錢,還有一張餘額三四千塊錢的銀行卡,竟然敢跟咱說就這樣私了,他當咱的女朋友是要飯的女叫花子啊?這個王八蛋打了老半天電話,錢又借不到,又找不到人擔保,他這個王八蛋說在瀚海縣隻有你這個大老板今晚能幫得了他。”
就在這時,魏夏璀透過車窗看到朱曉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求救:“老板,求求你,一定要救咱,是那個鬼精的女人害咱,一沾上她就像鬼上身,那個鬼精的女人不尋常……”
魏夏璀聽到朱曉木說一沾上那個“鬼精”女人就像鬼上身,又說那“鬼精”女人不尋常,心中不禁納悶:朱曉木這個混小子跟了他魏夏璀縱橫瀚海縣房地產界這些年,也算是見過大世麵、闖過大世界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不尋常女人,又是怎麼樣地“鬼精”?才讓拈花惹草的老手朱曉木在這個驚恐之夜陰溝裏麵翻船?尤其又是怎麼樣害朱曉木?
正當一連串的疑問在魏夏璀腦海中翻滾之際,車窗外那個蒙麵彪形大漢從衣服口袋中掏出一迭照片朝車窗裏的魏夏璀晃動:“魏總,別聽你的司機這個王八蛋胡說八道,你瞧瞧這是他這個王八蛋與咱女朋友親熱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