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麗菁欣喜若狂地從樸世任手裏接過那份“全市優秀中學生班幹部”推薦表,聚精會神地填了起來,這時樸世任俯下了身子,對著那份表格逐行列地指指點點。
歐陽麗菁明顯感到樸世任緊緊貼著她的身體,說話間那一口濃烈的煙草味直嗆得她頭暈腦脹。就在歐陽麗菁全神貫注地填寫那份“全市優秀中學生班幹部”推薦表的時候,她發現樸世任那一隻右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經意地搭到了她頭上,正在輕輕地摩挲著她那頭秀發。歐陽麗菁趕緊把頭偏開,往一旁挪了挪位置,盡量離樸世任遠一點。
歐陽麗菁繼續一絲不苟地填寫那份表格,樸世任那隻右手竟然輕撫起她的背脊來,他那身體也有意無意地緊貼著她的身體。歐陽麗菁大吃一驚,立馬站起身,收拾起那份“全市優秀中學生班幹部”推薦表,戰戰兢兢地對樸世任說:“樸老師,我把這表拿回家去填吧,我要是回家遲了,我媽媽會說我。”
說一說完,歐陽麗菁三步並成兩步,趕緊逃出教室。
歐陽麗菁讀研究生的時候,她的導師許穡朗有一次帶著一個男生一個女生兩個研究生去外地一個沿海城市為一家大型民營企業做一個課題,那家大型民營企業負責公關策劃的副總經理滿腔熱情地設晚宴款待他們一行。
許穡朗作為名牌大學教授,又在學界有一定知名度,那家大型民營企業的副總經理和他的幾個下屬簡直是熱情得過分,頻頻舉杯向他敬酒。
許穡朗一開始來者不拒,喝酒喝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老奸巨滑的他開始讓兩個研究生擋酒,當然他的借口又顯得那麼冠冕堂皇:“小遠,小菁,你們看看人家東道主那麼盛情款待咱們,尤其是對老師頻頻敬酒,你們兩個年輕人也得代表老師回敬人家才行啊,以後這課題的順利完成還得仰仗人家的鼎力支持呢。”研究生小遠是個挺實誠的小夥子,聽到教授一聲令下,便積極響應,向在座的各位東道主逐一敬酒,由於操之過急,喝酒過猛,不一會便敗下陣來。
大學時代的歐陽麗菁不勝酒力,加上作為一個女生,她覺得應該矜持自重,一開始並未急於執行導師指令,待到看見同學小遠招架不住之時,隻好硬著頭皮向各位東道主聊表敬意,好在那些人看到她一個小姑娘著實不易,也倒沒怎麼難為她。
觥籌交錯間,許穡朗與東道主談笑風生,不時點綴一些活色生香的“內涵”段子,一方麵是為了活躍氣氛,拉近距離;另一方麵是為了顯示他見多識廣,幽默風趣。晚宴在許瑟朗最後一個“內涵”段子引起的一片哄堂大笑聲中結束,那家大型民營企業的副總經理和下屬又請許穡朗一行去KTV唱歌。
許穡朗平素就是一個風流倜儻的人,他的第一個太太就因為受不了他那風花雪月的作派而跟他離婚,他再度結婚的對象是一個畢業於他門下的女研究生,那來自偏遠山區的女研究生與他結婚之前因為得到他的大力舉薦,而謀得了學校一個下屬事業單位一份夢寐以求的輕鬆差事,並由此如願以償地留在了繁華都市,在郗瑟朗的窮追猛打下,半推半就地與郗瑟朗走到了一起。
許穡朗此時聽到那家大型民營企業的副總經理和下屬熱情邀請他帶著研究生一同去KTV唱歌,他假意推辭一番之後,終於接受了邀請。
那個男研究生小遠由於剛才喝酒太猛,這時已經醉意朦朧,東道主看到他這副神情,便安排他先去酒店客房休息,結果剩下許穡朗帶著女研究生歐陽麗菁一同赴約,歐陽麗菁看到這種情況麵露難色,打算婉言謝絕。
許穡朗瞪了歐陽麗菁一眼:“人家東道主那麼滿腔熱情,莫非你就以冷若冰霜相回應?去KTV唱幾首歌有什麼好難為情?”歐陽麗菁看到許穡朗把話說到這份上,覺得如果再要推脫的話,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而且她還擔心心直口快的許穡朗會劈頭蓋臉地當眾訓斥她一頓。
許穡朗在KTV唱歌時與那家民營企業的副總經理一班人喝得更加盡興,他頻頻與那企業的兩個女白領輪番跳舞和對唱,玩得放蕩不羈。
歐陽麗菁看著許穡朗玩得不亦樂乎的神態,心想所謂的風流才子就是如此這般的豪放與輕狂吧。或許是許穡朗看到歐陽麗菁頗不合群地枯坐一旁的緣故吧,他提議與歐陽麗菁對唱幾首歌,並自作主張地點了《親密愛人》、《最浪漫的事》、《我是不是你最可愛的人》等幾首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