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容與無奈,隻好任由他們去做,待會看到他們需要什麼就幫他們做就好了。鄒容與等人將東西放到他們居住的那幾間木屋,打開房門,纖塵不染,擺設如初,入目恍惚,就像回到了三百年前。那張床,還是大紅被子,窗戶上麵貼著紅雙喜,一切都保持著他們離開時候的模樣。
漠漠好奇地打量著他娘親三百年前睡的房間樗裏子看著宗政澍說:“看來今晚你得和我睡同一間房間將就著過了。”宗政澍點頭,走出房間。鄒容與沒有回頭,眼角的餘光企圖看到他的背影,她的眼神是多麼的悲傷。放好了東西之後,幾人便從石子路走到明月湖旁邊。真好,這裏還是她喜歡的風格,她要怎樣才能感謝他們為她守護這個家三百年?鄒容與又覺得自己其實是被眷顧著的。
一輛更大的馬車在常山城的街道上緩慢而平靜地行駛,陣仗之大,甚至有好幾個仆人在前麵驅散群眾。
人們看著這輛馬車議論紛紛。“左府的人這麼小心翼翼,不會是那位小姐也出來了吧?”一個人在旁邊那個人的耳邊說,後者道:“可不是嘛,解憂茶館的人來路可大了,本來是左公子請回來給左小姐治病的,但是不知為什麼,那個夫人一氣之下不治了,後來左夫人親自出馬帶著左公子登門道歉,結果一杯茶的功夫就出來了。那夫人呀,倒是接了別人的生意。這一次估計是帶上左小姐再去求那位夫人吧!”
“嗬!這位夫人的脾氣可真夠大的,連左府的人都這麼不放在眼裏!”
“噫,人家憑本事說話,有本事能讓人去求,底氣不就足了嘛?”
“也對,就是不知道左家的人這一次能不能感動得了那位夫人。”
左思怡臥在一張椅子上,眉頭輕皺,外邊的議論聲聽得她心煩意亂,遂委屈地說:“娘,這些人真是無禮!”左夫人沒有開口,始終閉著眼睛養神。左思怡又望著左靳灝,更加委屈地喊了一句“哥哥——”左靳灝歎了一口氣,叮囑道:“思怡,待會看見夫人,你可要乖一點。”左思怡一聽左靳灝這麼說,銀豆豆就往下掉:“哥哥,你還要不要你妹妹了?”
左靳灝無奈地扶額,自從他回來之後就覺得左思怡越來越令他心煩了,不知是何原因,他總是會拿他見到的什麼女子和左思怡比較,尤其是鄒容與,對左思怡的厭煩程度就更加重了真是罪過啊!
“好,你們都不理我,讓我死了算了!”左思怡哭得更加凶了。
“住口!”一聲冷喝在馬車裏麵響起,遠一點的人可能沒有聽到,但是架馬車的人以及坐在馬車裏麵的人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左夫人生氣了隻見左夫人眼睛憱爾睜開,發出淩厲的光:“正因為太驕縱你了,才會害老身丟盡顏麵!”她何曾像這兩天這般低聲下氣地求一個人,對方還是一個開茶館的寡婦!實在是令人心頭窩火!那些人笑的,更多的是她。這個女兒還這麼不懂事地亂嚷嚷!
左思怡被左夫人這一聲嚇得眼淚都停止流了。左靳灝自然是不再吭聲。昨日他和左夫人回府之後,左思怡知道他們這是去求鄒容與,所以脾氣很不好,還說了一些難聽的話。得,不用再費盡心思絞盡腦汁地思考了,他們也明白了樗裏子說的什麼意思,他們確實太慣著這個不幸的妹妹了!
今日特意帶上左思怡到解憂茶館賠罪,希望能將鄒容與挽回。可是左思怡現在的表現真讓人擔心呀!
好不容易順利來到解憂茶館,大門卻是關著的,幾個仆人木木地站在那裏。馬車穩穩呢地停下來,左靳灝先下車,指揮仆人小心翼翼地將左思怡連同輪椅一起抬下來。由於高度集中精神,生怕磕著碰著,因此本來還算簡單的一件事情愣是花費了半柱香才完成。左夫人也下車之後,左靳灝才推著左思怡跟在左夫人後麵走上前。
“左府左靳灝同家母和家妹前來拜訪,麻煩大哥通報一聲。”其中一個侍衛艱難地扭動頭顱看他們:“夫人他們去遊玩了,明天才能回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無甚表情。左思怡又要哭了,她好不容易來一趟,鄒容與竟然不在,還要等到明天才回來!她肯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