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弟弟趙敬武帶著一家子,也來到了著塊神奇的土地。
當然,比他當年來的時候,條件是好了很多,他想:村子裏已有了雜貨鋪,閑時能上小酒店喝上幾口,當冰天雪地的時節也不必再住地窩了,偶爾還能吃上肉……
弟弟一家可是迫不及待得來投奔他。
老家現在比趙敬村離家那會兒更糟糕,人均耕地連七分都不到;每年打下的糧食不夠塞牙縫,公糧還得一粒不少地往上交。
普米族人的馬和羊群刮風般掠過,草原上又恢複了平靜。
趙敬武點著了那支煙,狠狠吸了口,呼地噴出去,然後想改變一下這沉悶的氣氛,說了句俏皮話。
“哥,這男人不抽煙,悶死在人間啊,咋滴?這十來年你到底是怎麼混地?”
“唉,有衣穿、有飯吃、有窩躺,還能怎麼地?如今比剛來的時候好多了!”趙敬村還是帶著很濃的鄉音回話到。
“哥!”趙敬武目不轉睛地盯著敬村,“有什麼難處就直說出來吧!我看你這日子好像過的也不是很舒心?”
“還行啦,人活一輩子,不就掙個吃穿,你說還能圖個啥?”
“哥!除了吃穿,你能不能說點啥,別的什麼的。”趙敬武悵悵地說。他急於想知道,這片看似荒涼卻又充滿生機的大地上,他所不知道的一切。他更想知道,自己能在這天高地寬的黑土地上,能帶給家人一個什麼樣的生活。兩個娃已經越來越大了,除了給他們吃,還能讓他們也做點啥……
他哥敬村乜了他一眼,幹脆一聲不吭了。
皮膚的曹梅還不到30歲,睜這一雙睫毛長長的大眼,一直在充滿欣喜、充滿幻想地瞭望這一片遼闊的大草原。聽丈夫這麼一說,她回過頭,問敬村:“他大伯,你們這裏一個人怕是能有好幾畝地吧,看這草原子荒地叫人心疼,這些都是有人家的地了嗎?”曹梅指的是眼下車輪輾過的草地。
敬村仍是木然一笑,仍不知可否。
這雪山腳下的空氣格外的新鮮清新,使敬武的心情很快又重新地豁然開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