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委曲求全吧(1 / 1)

院子裏死寂般的一陣沉默後,隻有曹梅蹲在牆角傷傷心心地哭了起來。

“別哭了,哭能有什麼用,哭又不能解決問題!該幹啥幹啥吧。”

趙敬武蹲在地上,象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開始收拾起屋子來,自言自語到,”不讓建?哼!不成這麼大個草原這麼大個荒山野嶺還都是他家的?我就不信他的骨頭,比我拳頭硬。原來他也不過是個再逃犯!”

“人家怎麼過,我們就怎麼過。人家畢竟是先來這裏落戶,建了村,一切都象摸象樣,你一家隻管遷來坐享其成,人家欺欺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到處不都還是一樣。”敬村回屋裏跟敬武解釋著。

敬武也不表示聽清沒聽清,沉著臉,自個忙著手頭上,這摸摸,那弄弄。

曹梅對丈夫的這種態度習以為常了,她看了看丈夫,立刻轉身出屋,去尋找那兩個嚇得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的小娃子。

天黑盡了,屋裏暗了下來。一個女人默默來到了敬武的身邊,伸出一雙粗糙的手,“嚓”的一聲,劃亮了一根火柴,點亮了小小的煤油燈。

敬武以為是妻子,頭也沒抬;但突然感到氣味不對,猛地一回頭,這才發現是剛才罵得郭疙瘩狗血淋頭的潑辣女人黃菊花,近近地,近到幾乎是要體貼地站在他身邊!

菊花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剛才曹雨良一般漢子氣勢洶洶往新來的這戶趙家直奔的時候,便關上了店門,跟著來看個究竟。曹梅的幾句傷心話,一下子勾起了她自己對往事當年的回憶。

當初她剛來塘巴湖落戶時,那是多麼的一段不堪回首的心酸往事。頓感這可憐巴巴的一家人眼下的遭遇,跟自己當年有多麼的相似……

如今這苦難,這仇恨,自然與姓郭的有幹係;她便再也忍不住了,不顧一切地站出來,揭郭的傷疤,將郭疙瘩罵地狗血淋頭,落荒而逃。

這些年來,全村幾百號人中,隻有菊花這女人敢跟這不可一世的郭疙瘩唱花臉。個中的原因在村裏後來陸陸續續遷來的移民中,已經很少有人知道她跟郭疙瘩曾經有過一段“姻緣”正是由此,郭疙瘩才讓她幾分……

郭疙瘩與菊花的那段姻緣早已經過去了,他內心深處實際上也從來沒有把這女人放在眼裏,這是村裏人都知道的。然而為何大板鞋劈頭蓋腦的一頓臭罵,郭疙瘩卻絲毫不願應仗,卻成了留在看熱鬧的人們心裏的一個謎團。

此刻,菊花用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趙敬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