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見到媽媽高興的跑出來迎接，也沒有見到弟弟帶著羨慕的眼神，這使得德金多少有些失望。
事實上，爸爸一直跟在德金的後麵，走著。德金四下裏望了望，看見爸爸，他一下又恢複了笑臉，迎上去。“爸！看！馬！”德金發出了頗有自豪感的聲音。
“哪來的？”爸爸板著臉，問道。
“送的！”
“送的？！”爸爸的語言裏帶著絕對的懷疑。
“誰送的？你是不是到湖對麵的那個林子裏去了。”他爹悶聲問。
“是，我到林子裏去了。”德金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的膽，回答。
趙敬武擱下了肩上的耙子，大步走過來。在棗紅馬前站定了，蹲下來，仔仔細細地打量起這批棗紅馬來。
這是一匹兩歲口的馬駒。馬背上的毛油光水滑，沒有上過鞍的痕跡；馬嘴也還沒有套過嚼口的印子。但它的P股圓滾滾的，四蹄強健有力，一望便知，這是一匹純種的伊犁種馬。趙敬武眼裏也不知不覺地流露出夢幻一般的神色來——。
跟兒子一樣，這麼好的馬，也不知多少次在他的夢中出現過嗬！
他直起身，下意識地伸出手，撫摸了一下棗紅馬肌肉發達的背。
“送的？趙敬武迅速恢複了理智，轉身直視這兒子，“你可真能耐！我們家在這草原上半個熟人都沒有，你出去一夜，就有人送馬給你，本事啊！你……”
德金嘴硬地說到：“爹，真的是人家送的，我不騙你！”
他爹的臉色突然變得嚴峻起來。冷笑一聲。
“好啊，你有啥本事啊！能讓人家送馬給你？你給我老實說，這馬哪兒來的？”
“送的！”德金突然橫下心，把脖子一昂，重複道。
隻聽“啪”的一聲，一個大耳光重重扇在了德金的臉上。
德金被打了個趔趄，踉蹌地倒退著，摔趴在了草地上。他捂著迅速腫脹、麻木的臉龐，屈強的一聲不吭地用被狼咬傷了的那隻手，撐在地上，努力的使身體站起來。鮮血慢慢地滲透出包紮的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