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明桑城內,除了愚夫之外,誰人不知,這瀟湘府便是明桑城內瀟湘世家的所在!而渾淩舟便是此時瀟湘世家最舉足重輕的人物,掌管著這千裏、萬裏的北國之地,在此地,渾淩舟便是生殺予奪的主宰!
“居士是說瀟湘家主早已閉關避世,而洗坊主更是英年早逝?”此時,瀟湘府幽幽一處雅居內,茶香嫋嫋,無念和尚淺茗之後道。
“家主自百年前已是避世,不見他人,這麼多年來,瀟湘家一切都由在下與我那侄兒打理,可惜的是,此次七脈會武之時,我那侄兒問聲殞命重天宮。實在是…..”渾淩舟道,麵上卻露出痛苦之色來。
“道門的七脈會武之爭,多有生靈殺戮。小僧久有耳聞。善哉善哉,還望洗坊主早登輪回。”無念和尚道。
“問聲的事情,不說也罷,大師已有百年未到我北國,此時到訪,不知是所為何事?淩舟百年前見大師風采,還想與大師盤桓幾日,請教佛理。”渾淩舟道。
“居士客氣了,居士已是誅心修為,老僧哪敢逾越,此次我離開碧落之海,本是去那北國之濱的一處凶處,來此是順路來見見故友,豈料瀟湘家竟早已不問世事。”無念和尚道,言語中頗有遺憾之意。
“北國之濱?”渾淩舟道。似乎並未聽出和尚的遺憾之意,臉色卻意外露出驚異之色來。
“大師去的可是那“六爻骨窟”!” 渾淩舟道。
“正是,居士何以知道?”無念略有吃驚道。
“以大師的修為,能稱之為凶處的怕也隻有那“六爻骨窟”了吧。“渾淩舟微微一笑,轉念臉上卻現莊重之色道:”千年之前,這六爻骨窟與七修血海、奴仙鬼島並稱我九州三大至凶之處,其中妖獸鬼物萬千,屠戮我九州蒼生,而這六爻骨窟更是為禍害我北國不淺。所幸的是,那時我三大聖派有一大神通者設下陣法封印,才保我北國瀟湘世家千年安寧,是以這“六爻骨窟”別人不知那還罷了,淩某又怎會忘記。”
“大師雖然佛法高深,但此地之凶險,絕非我等可以抗衡,卻不知大師為何要前往此地?以淩舟之見,大師還是不要涉險為好。” 渾淩舟說道此際,目中卻盡是擔憂之色。言外之意,自然是勸無念和尚取消去那六爻骨窟的念頭。
豈料無念和尚卻微微搖頭道:“居士好意,無念心領。但佛曰: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無念去此處,本是為了卻平生一斷塵緣罷了。”言罷,無念和尚便站起身來,微一躬身,便要離座而去。
“大師且慢。”而此時渾淩舟見此,眉頭卻微微一皺,伸手便是一拍,雅居外便應聲走來了兩個青衣的世家弟子攔住了無念和尚。而這兩人均修為不弱,已是驚寂修為,更難得的是這兩人容貌、身形極是相像,竟似乎是一母所生的兄弟。
“居士這是何意?”無念見此不禁皺眉,眼中閃出精光來。
“大師乃佛門聖僧,又是我瀟湘家主的老友,渾淩舟怎能讓大師孤身犯險。”渾淩舟微微笑道。
“子毓與子墨是我瀟湘家的弟子,還懂些道門法術,大師此去凶險,一路之上如有他們陪著,必能為大師效些犬馬之勞,還請大師不要推辭。” 渾淩舟緩緩道。
“這,無念是修的乃是苦行,實在不用兩位小朋曲尊。居士好意實在是..”無念見此目光一緩道。
“大師客氣了,淩舟久仰大師佛法高深,大師如不讓他二人隨往,淩舟實在心中難安,並且,大師今日來我明桑城,背著那少女想必也是大師親近之人,估計大師也不想看到,她因大師而有所牽連吧。” 渾淩舟依舊笑道,眼神卻深邃起來。
“居士這是....”無念和尚聞聽此言,臉色微變,他雖篤信佛理,心性仁厚,卻已然聽出渾淩舟話中之意,竟是有幾分威脅。
那日他在渡口用佛門神通救下那個叫緣生的少女後,出自慈悲心腸,實在不忍將她留在荒郊渡口,於是將緣生帶到了北國,本是想給她尋一安身之處,卻萬萬想不到,此時竟成了渾淩舟威脅他的手段,想必他若再拒絕,恐怕這渾淩舟還真會做出些危及緣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