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輪發出尖嘯。白虎女一晃身,衝著禹笑笑飛來。禹笑笑舉起筆來,忽聽“手到擒來”,虎口一痛,符筆化作青光,落入了巫嫋嫋手中。少女登時明白,白虎女用心歹毒,想要活捉自己,這念頭剛剛冒出,星河輪已到近前。巫嫋嫋的眉間透出一股得意,冷不防尖嘯一聲,一道青光從下射來。
佛青劍!她下意識揮筆,可兩人相距太近,“收劍符”還沒寫成,叮,“佛青”穿過了旋轉的“星河”,嗆啷啷一陣怪響,飛輪被飛劍卡住,“星河”失去了控製。
巫嫋嫋失聲尖叫,一個跟鬥從輪上掉了下來。嚓,佛青去勢如電,連劍帶輪,沒入一根鍾乳。
撲,巫嫋嫋翻身落地,還沒還過神來,左腕一痛,挨了一記狠踢,符筆登時脫手,嗖地飛出老遠。
巫嫋嫋手持兩支符筆,左筆丟失,右筆揚起,可還不及寫符,禹笑笑攥住了筆管,將她撲倒在地,擰住她的手腕,向一塊石頭上狠狠磕下。
巫嫋嫋手背劇痛,可還握住筆管不放。禹笑笑想要擰斷筆管,但那支“銀流蘇”千摶百煉,堅不可摧,她心頭一急,抓起巫嫋嫋的手又是一擰。
白虎女的喉間發出一聲悲鳴,“銀流蘇”脫手,骨碌碌滾到一邊。禹笑笑來不及歡喜,忽見巫嫋嫋目射凶光,左手突出,狠狠摳住了她左肩的創口。
少女痛得渾身顫抖,慘哼一聲,放開巫嫋嫋的左手,來扳她的右手。巫嫋嫋趁勢擰腰,將禹笑笑壓在下麵,翻滾間,禹笑笑膝蓋突出,頂中了對手的小腹。巫嫋嫋彈起老高,秀麗的臉龐一陣扭曲,禹笑笑腰身一挺,飛起左腳,正中巫嫋嫋的胸口。白虎女飛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隻覺胸口窒悶,呼吸艱難。
禹笑笑捂著傷口,抖索索站起身來,鮮血順著手臂流下,點點滴落在地,有如一朵朵怒放的紅蓮。
“巫嫋嫋!”禹笑笑蒼白的臉上,透出一絲少有的傲氣,“我可是甲士的女兒!”
“臭丫頭!”巫嫋嫋捂著胸口,搖晃著爬了起來,她披頭散發,活是一隻淒厲的女鬼,“我要殺了你!”
禹笑笑一縱身,跳到半空,雙腳分開,勢如燕子剪水,右腳向上一挑,狠狠抽在了巫嫋嫋的臉上。
白虎女又一次飛了出去,左頰吹氣似的腫脹起來。
“你敢踢我臉!”巫嫋嫋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臭丫頭,你敢踢我的臉?”
禹笑笑淩空翻轉,左腳又出,巫嫋嫋著地一滾,禹笑笑腳尖掃地,攪起一片石屑亂塵。
巫嫋嫋跳了起來,一揚手,大叫一聲:“銀流蘇!”符筆勢如閃電,直奔她的手心,冷不防禹笑笑攔在中途,眼疾手快,一把攥住符筆。
巫嫋嫋變了臉色,不待禹笑笑動筆,兔起鶻落,貼地一滾,起身時,禹笑笑的“蛾眉”到了她的手裏。
兩人倉促間交換了符筆,兩隻筆嗖嗖跳動,各自不聽使喚。可是勝敗關頭,誰也顧不得許多,禹笑笑舉起“銀流蘇”,正要寫符,不料眼前一黑,雙腿發軟,符字再也寫不下去。
“銀電飛星!”銳聲貫耳,禹笑笑心頭一沉,腦海裏閃過兩張人臉,一個胖乎乎眉眼含笑,一個眉頭微皺,明亮的眸子裏帶著一絲憂慮。
“簡真、方非……你們一定要贏!”她的念頭模糊起來,銀光閃爍飛來,可她已經躲不開了。
繞過石林,走了不到三百米,一聲虎嘯傳來,夾雜淩厲寒風,刮得三個男生麵皮生痛。
方非不由倒退一步,眯眼望去,正前方的石窟裏,蹲伏著兩頭插翅的飛虎,一黑一白,麵容獰惡,為首的一頭血口怒張,衝著三人厲聲咆哮。
雲從龍,風從虎,無怪這洞裏寒風外泄,原來溶洞深處,藏了兩頭窮奇。
窮奇是北風之妖,無論走到哪兒,都有狂風相隨。又是兩聲咆哮,窮奇一起振翅,掀起陣陣寒風。
龍潭虎穴,名副其實。可是,隻憑三人的道行,絕對降服不了這一對妖虎。
“嗬!”這笑聲落入方非耳中,真是熟悉得要命。
窮奇身後,繞出兩個人來,一高一低,一壯一瘦,正是最最關心危字組的老朋友——司守拙和鍾離燾。兩個老朋友背對窮奇,泰然自若,衝著三人,發出嗬嗬怪笑。
“危字組能到這兒,還不算太差嘛!”司守拙一臉的滿不在乎。
“可惜哇!”鍾離燾摩拳擦掌,“這兒是你們的終點站。識相的滾回去,要不然,我後麵的大貓咪可不是吃素的喲……”
“誰是大貓咪!”黑窮奇一聲怒吼,口吐人言,它的鼻子上有一塊銀斑,爪子一抬,鉤住鍾離燾的後領,將他拎了起來,“鍾離霆的兒子,你把我跟貓鬼相比嗎?那種小不點兒,隻配舔我爪子上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