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司守拙怒喝一聲,“我不踢死你,我就不姓司……”一麵忍住臉上灼痛,一麵向前縱出,抬腳便踢。
大個兒被打怕了,司守拙腳尖沒到,他“哇”一聲叫了出來,嘴巴這麼一張,一股紫焰狂噴而出。司守拙十分吃驚,來不及收回右腳,左腳用力,向後一跳,落在地上,搖搖晃晃。
紫焰燒中了右腿的甲胄,久久也不熄滅,司守拙好容易拍滅紫焰,心頭一凜,大聲說:“死肥豬,你弄什麼名堂?”
“我……”簡真一張嘴,一股烈焰又噴出來,似有無形力量,將火扯細扯長,衝著司守拙筆直飛去。
司守拙向後一跳,抖筆大喝:“上善無形!”白光一閃,化為一股清亮的水汽,水火一碰,青氣嫋嫋,紫焰向前竄出一截,終於化為烏有。
“吼!”司守拙一晃身,化為一頭灰斑銀虎,前爪按地,衝著簡真連連怒吼。
本相對敵,簡真已經大落下風,如果變身動手,根本就是死路一條。大個兒心裏七上八下,忍不住摸了摸胸甲頭盔,火豕甲不凹不陷,並沒如想象中有所損壞。他心中平靜少許,一抹淚,翻身化為一頭紅豬。
“昂!”紅豬一聲銳叫,口中噴出長長的紫焰。銀虎靈巧閃開,跳到簡真身邊。紅豬慌忙轉身,可已遲了,銀虎的前爪搭上了它的脖子,可是來不及撕咬,紅豬身上紫氣一湧,竄起一片猛烈的紫焰,好似一條活蛇,沿著虎爪向上爬來。
司守拙嚇了一跳,慌忙跳開,使勁打個滾兒,才把紫焰打滅。還沒起身站穩,紅豬殺氣騰騰地衝了上來,司守拙正要抵擋,紅豬一張嘴,又噴出了一股紫焰。
司守拙不知紫焰底細,隻好再次躲閃,轉眼間,雙方顛倒過來,紅豬口吐紫焰,橫衝直撞,銀虎左右騰挪,一味躲避逃竄。
簡真吐出一口火焰,就覺舒坦許多,他將計就計,狂吹亂噴,火勢衝天,趕得司守拙團團亂轉。
兩隻巨獸兜了幾個圈子,紅豬著著緊逼,銀虎憋屈難受,一股邪火上衝腦門,不顧紫焰灼人,狠狠撲了上去,按倒紅豬,揚起爪子狂抓亂打,虎爪劃過豬身,留下道道爪痕。
簡真連受狠擊,頭昏腦脹,情急中伸出長嘴,狠狠向上一拱。銀虎一不留神,被掀了個四腳朝天,渾身紫焰翻滾,正想打滾熄滅,簡真一聲嚎叫,沒頭沒腦地衝了上來。司守拙分心滅火,躲閃稍遲,當,雙方撞在了一起,大個兒怒火貫腦,向前狂奔亂突。白虎人收勢不住,後爪帶起一溜兒火星,咚,銀虎兩腿著地,叫紅豬狠狠抵在牆上。
這一撞痛切心肺,司守拙淒厲狂嘯,爪子接二連三地落在紅豬頭上。簡真頭痛欲裂,幾乎昏了過去,紫焰一口口全吐在了銀虎身上,雙方裹在紫焰中間,陰虎甲受了激發,銀光暴漲,忽地衝開紫焰,化為一張無形巨口,猛然一張,將紅豬吞了下去。
陰虎噬靈——大個兒死纏爛打,逼出了陰虎甲的魔性!
白窮奇失去對手,團團一轉,雙目放光,呂品駕輪揮筆,正與鍾離燾較量符法。
火翎翼大吼一聲,振翅猛撲上去。
呂品一掉頭,麵露驚慌,張嘴吼出一句窮奇語,落入火翎翼的耳朵,分明是說:“別來!”
別來?小人兒死到臨頭,還敢對我發號司令?火翎翼越發惱怒,一展翅,去勢更猛。
呂品背腹受敵,躲過前方的符光,逃不脫火翎翼的利爪,巨爪落在背上,懶鬼慘哼一聲,好似一隻棒球,飛向遠處的岩壁。
砰,肉體撞擊石牆,飛輪嗆啷落地。呂品的身子裏響起細微的碎裂聲,他的號叫淒淒慘慘,帶著一股子無法言喻的悲慟。
火翎翼出了一口惡氣,隻覺渾身輕快,長嘯一聲,一團白氣奪口而出。
呂品變了臉色,盡力一滾,手捏劍訣,召喚飛輪,可冰風雷來勢迅猛,不到身前,轟然炸開,氣浪夾著冰刺,兜頭蓋臉地將他籠罩在內。
懶鬼發出一聲慘叫,冰風中迸出一片金霞。火翎翼睜眼望去,呂品遍體鱗傷,傷口血流如注。盡管這樣,他依然使出了“金城不破符”,築起一道堅壁,將衝擊波抵消了一半,飛輪也到了腳下,連人帶輪地冉冉升起。
想逃?火翎翼一個蒼鷹撲兔,左邊利爪一揮,抓破那道金牆,右邊利爪一揮,飛輪竄了出去,磕在牆上,咣當亂響。火翎翼揪住呂品,一張大嘴,狠狠咬落。
“嗚!”爪裏的小人兒哀哀悲鳴,“我是鍾離燾啊!”
火翎翼一呆,兩眼圓睜,眼看著獵物好似蟒蛇蛻皮,先頭臉,後衣衫,呂品的樣子徐徐蛻去,鍾離燾的樣貌顯露出來。
窮奇不勝詫異,一回頭,空中飛輪電轉,也托著一個鍾離燾,兩人嘴臉相似,神氣相仿,從頭到腳難分彼此。虎妖一會兒望天,一會兒看地,伸出巨爪連連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