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秦並沒舉起獎杯,他站了一會兒,默默走向台下,就在眾目睽睽間,走到了方非的麵前。
“這是你的獎杯!”方非還沒緩過神,皇秦把水晶球塞了過來,他下意識接過,兩眼望著皇秦,心中十分吃驚。
水殿一片沉寂,台上的樂當時張大嘴巴,像是剛剛遭了雷擊。
“我贏了幾乎所有的比賽,卻輸掉了最後的一場!”皇秦盯著方非,聲音十分苦澀,“你輸了幾乎所有的比賽,可你贏得了六神關!”
他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全場,臉上浮起一絲苦笑,“我是一個失敗者,不配得到魁星獎。不過,蒼龍方非,這座獎杯你隻能保管一年,明年的今天,我會原封不動地取回來!”
皇秦說完這句,頭也不回地走向水門。殿中一陣沉寂,突然間,大廳裏響起鋪天蓋地的掌聲,這一次的掌聲,勝過了以往的任何一次。
方非抱著獎杯,好像是在做夢。
“方非,我摸摸好嗎?”簡真的聲音把他驚醒。方非苦笑一下,把水晶球遞了過去,大個兒摸了又摸,愛不釋手,可是沒摸兩下,又叫呂品奪走,懶鬼端詳一陣,笑嘻嘻遞給天素,少女冷冷瞧了一眼,一轉身就走開了。
呂品吐了吐舌頭:“看吧,有人不稀罕!”
“我稀罕!”簡真一把搶過獎杯,用臉蹭來蹭去,“這可是魁星獎哇,我要天天抱著它睡覺!”
“我可以幫你把它變成禹笑笑!”呂品衝著大個兒曖昧一笑。
“胡說八道!”簡真跳起三尺多高,麵孔漲紅得像隻番茄,他指著懶鬼怒喝,“下流、卑鄙、不是人……”還沒罵完,忽聽一個清脆的聲音說:“你們在說我嗎?”
簡真麵無血色,掉頭一看,禹笑笑與桓譚走了過來,大個兒心虛透頂,雙手連擺:“沒、沒那回事!”
“撒謊!”禹笑笑半帶冷笑,“我明明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
“是這樣!”呂品一臉鎮定:“我讓簡真笑笑,給他取個影。”
“對!他讓我笑笑!”簡真鬆了口氣,跟呂品勾肩搭背,“他讓我抱著獎杯,給我取個影!”
“是嗎?”禹笑笑將信將疑,目光一轉,“這模樣兒不錯……”抖出符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畫出一道“攝形取影符”,符光一閃,給兩個摟抱著的男生取了一個影。
兩人臉色慘變,雙雙跳開,四隻眼睛惡狠狠對視。
“不錯吧!”禹笑笑托起一團光亮,光亮中,兩個小人兒滿臉堆笑,緊緊抱在一起,光瞧這個取影,準以為兩人不是至親、就是密友。簡真、呂品瞧得頭皮發炸,腸胃翻騰,大個兒青著臉說:“我想吐!”呂品也叫:“我也想吐!”說完,兩人轉過身去,哇哇地嘔吐起來。
“怎麼,我拍的不好?”禹笑笑大怒:
“好極了,好極了!”兩個男生慌忙轉身,笑得比哭還難看。
方非竭力忍住笑,從簡真懷裏拿過獎杯,遞給禹笑笑說:“笑笑,這獎杯你也有份,來,我給你取個影!”
禹笑笑接過水晶球,眼裏流露出一絲感慨,接著抱在懷裏,整飾鬢發,笑對方非。
方非正要寫符,忽見桓譚呆頭呆腦地站在一邊,不由暗暗皺眉。不勞他出聲,簡真、呂品衝上前去,一左一右,將桓譚拖到一邊。二年生莫名其妙,一麵掙紮,一麵大叫:“喂,這是幹嗎?”
“老實點兒!”大個兒凶巴巴地威脅。
“對!”呂品也橫眉瞪眼,“這是個人照,跟你沒關係!”
桓譚本想爭辯兩句,可瞧兩人凶惡模樣,到嘴的話變成了一串哼哼。
禹笑笑取完影,把獎杯遞給方非:“危字組,站成一排,手捧獎杯!”呂品、簡真走上前來,一個站左,一個站右,將方非夾在中間,三人各出一手,捧住獎杯,露出歡悅笑容。
禹笑笑望著三人,心中百感交集。眼前的情形,真是超乎了她的想象,想想一年前的方非和簡真,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這兩個好朋友,居然捧得了魁星獎。
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取完影時,少女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笑笑!”方非奇道,“你哭什麼?”
“沒什麼!”禹笑笑抹了抹淚,笑著說,“方非、簡真,你們假期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