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還非攻打離疆不可,誰勸都不管用,今日上朝卻又對此事隻字不提,眾人心裏腹誹,果然還是皇後技高一籌,隻一個晚上就讓陛下歇了攻打離疆的心思。
而投向墨焉的眼光裏又多了幾分驚懼,這樣的事陛下都被她說服了,要是平時她向陛下進些讒言,這朝綱還能穩固嗎?
不說他們心裏惡意的揣測,秦向重他們也是不明所以,不知道段黎又是什麼打算,該不會真的被墨焉說服了吧!昨天下午見到陛下時,他還表態說不會放棄攻打離疆的,怎麼今日就像是沒這回事一樣。
就連墨焉都奇怪的看著段黎,昨天他不是還為這事和自己吵架了嗎?最後還甩臉子氣走了,甚至昨天一天都沒再來金鳳宮。
難道昨天一天下來他想通了,知道為了自己這點小事發動戰爭不理智,所以今天絕口不提此事,算是揭過去了。
雖然她知道他遲早能想明白,可是他的一時衝動隻持續了一天不到,她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失落。
段黎正常的早朝,正常的退朝,仿佛昨天早朝時的亂象根本沒有發生過,這樣反而透著一股不正常,隻是這些眾人怎麼會注意呢,他們隻是高興陛下不在做糊塗事了。
段黎回到勤政殿坐下,吩咐李福:“宣杜楠來見我。”
不多會兒杜楠進來行禮,“臣杜楠見過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起來吧!昨天的事你可查到了。”段黎問道,他之所以今天歇了出兵離疆的念頭,是因為昨天宮裏來了一個人,一個聲稱可以解墨焉蠱毒的人。
“微臣昨晚翻遍師父留下的手記,確實有一處記載了這個法子!”杜楠回答道,他想了想還是說出自己的看法,“但是這個法子也不是什麼正途,要不然師父也不會不提這個辦法,而要去離疆另尋解蠱之法,陛下請三思。”
“可是現在除了這個,也沒有其它的辦法了,不是嗎?”段黎說道,杜楠說的他又如何想不到。
“在等等!說不定師父就回來了呢。”杜楠勸道,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勸說過於蒼白,誰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你知道我等得起,皇後等不起,這也算是現在的權宜之計,朕疼總好過讓她疼,隻是換了一個人等你師父而已。”段黎道。
“......陛下!”杜楠呐然失語。
“好了,你退下吧!找你來就是想證實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段黎揮揮手讓杜楠退下。
杜楠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嘴角微動卻一個字也沒說出口,最後他歎了口氣道了聲:“諾!”離開。
等杜楠走了,段黎的臉色沉了下來,對一旁的李福道:“帶他過來見我吧!”
過了會兒,李福領著一個有些陰翳的男子走進來,他看到段黎後,先行了個禮,說道:“陛下現在可相信在下了。”
“朕暫時信你一次,要是敢做出對皇後不利的事,就別怪朕到時候手下無情了。”段黎不無威脅道。
“在下明白,在下怎麼敢耍花樣,陛下手上可是握著十萬鐵驥,在下就是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不能不顧離疆的安危啊!”男子微弓著身體以示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