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看了她一眼,又看看滿車裏髒兮兮的東西,感慨頗多:“娜姐,看你吐的成分,菜沒少吃,酒沒喝多點啊,怎麼醉成這個德行了。”
“醉你個死人腦袋,我都讓你開迷糊暈車了。”
第二天上午,安琪兒咣咣敲開門。
一進門,安琪兒說了句似曾相識的話:“這是喝多少酒啊,房子都上頭了。”
沈浪穿著短褲把裏外門窗都打開,給安琪兒扔了瓶水。
“韓冰那娘們兒是不是遇到困境了?”
沈浪穿著衣服問:“你聽說了?”
“廢話,圈子本來就不大,東頭放個屁,西頭馬上能聞著味兒,誰心裏都清楚是怎麼回事,都跟那裝筆呢。”安琪兒直截了當的說。
沈浪笑道:“你說林朝先到底是想把韓冰置之死地,然後來個英雄救美博得芳心呢。還是說……他根本不想讓咱們湊夠資金,收購望江呢?”
“誰知道呢,那種老狐狸誰也猜不透。這事,咱人微言輕沒法說,一會兒你跟我去見我爸爸,看他什麼意思。”
為了應安琪兒老子的這個景兒,沈浪特意換上金香玉給買的西裝。
安琪兒家和博愛家還在一棟,進門就看見了省財一把手安國正,初次見麵沈浪嚇了一跳,這哥們兒人高馬大,幾乎是小兩米,體格健碩,拿會和財政聯係到一起。安琪兒後來告訴他,他老子以前還參加過越戰,沒點閱曆,能爬的這麼快嗎。
“安伯父,來得匆忙,沒給您帶什麼東西。”
“別裝了壓根就沒指望你拿,再說了,你要拿了,我爸還得把你趕出去呢。”安琪兒給沈浪讓座。
沈浪往沙發上一坐,更覺得和安琪兒爹差距大了,太高了也。
“安琪兒,讓你出國學服裝設計也不去,你是做生意那塊料嗎?”安國正不苟言笑。
安琪兒顯得有些不耐煩:“你差不多行了,我的事你少管,賠了掙了,我跟你要錢了,還是受賄了,還是給你臉上抹黑了。”
“放肆!”
“切,拍桌子嚇唬誰呢?你不放肆,當初跟我媽上床時候,好好搞一下安全措施,我不就出不來了嗎。都是成年人了,還跟我來這套。”
“你給我站起來,怎麼和我說話呢?”
“腰疼,不願意。”
沈浪一聽這爺倆吵架,倒吸一口冷氣啊,坐在那裏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安國正見有外人在場,壓著對女兒的怒火,看向沈浪:“就你們倆這樣的還想收購望江?我聽說望江的財務報表作假之前是從你手裏傳出來的是吧?”
“是……”沈浪說。
“我不管報表是哪兒來的,如果是犯錯誤,我肯定不姑息。”
安琪兒插嘴說:“人我也給你帶來了,你也看過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們都是合作夥伴,跟你沒關係。你就說說怎麼處理韓氏集團股票的事。”
“說得輕巧,市場有市場的規律,有權監管和宏調,韓氏的財務危機我也知道一些,雖然票價產生泡沫,也是必然規律。”
“你就別給我擺大道理了,誰不知道大批抬高韓氏票麵價格的人是林朝先,他回頭把資金一撤,這麼大個集團,嘩啦一下子倒塌,你就滿意了是吧?”
“放肆!”安國正一拍桌子,“票價是市場決定的,就你們兩個不務正業的小流氓也來給我上課?”
沈浪聽見這話,有些不高興了,淡聲細語道:“流氓可不是亂叫的,比方說我現在叫您一聲伯父,是出於對長輩的尊重。好人壞人又沒寫在臉上,您說是嗎?”
“哼,這位就是沈董事長咯。”安正國陰陽怪氣的伸手,卻不像是初次見麵的禮節。
兩個男人握手,就在這一刹那間,安正國心裏一驚,不禁抬頭看了看他,這勁道不應該是沈浪這個年紀能有的,安琪兒居然認識這樣一個人。
莫名所以的掰起了手腕,良久,安正國才鬆開沈浪:“我收回剛才的話,那麼沈董事長給我定義一下什麼叫正邪勢不兩立呢。”
“依我看來,所謂正義邪惡不過是兩個名詞,沒有任何意義。老話說邪不勝正,很有道理。因為隻有勝利的一方,才叫做正義,所以正義一方才給自己和對手下了定義,不是嗎?”沈浪一字一頓答道。
安國正哈哈大笑,突然停了下來:“年輕人,還是欠缺曆練。想必我女兒跟你很坦白,那我今天就直接告訴你一件事。韓氏集團的財務泡沫,確確實實是林朝先所為,他也知道省財會出麵調解,那種人會和市裏為難嗎,適可而止後,他清楚我肯定會出麵協調。”
“所以,林朝先使出這一招,既讓韓冰損失一大筆資金,也間接的調戲了財政調控。你先回去吧,你們進門十分鍾以前,國外那家瘋狂購買韓氏集團股票的公司已經撤資了。”安國正起身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