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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城開福寺坐落在城北新河,同樣靠近湘江,是建造於五代時期的著名寺院。解放後大量的珍貴文物已經蕩然,雖然部分已經收回,但大部分早已不知所蹤,門口“回頭是岸”蒼勁有力卻帶著一種頹弱的淡紅,香客進出之中有一種格外的孤直。雖是佛教名寺,寺門口除了發香的比丘尼外還有一波擺攤的先生。
這些甭管是紫微鬥數還是八卦六卜的大仙很少受人青睞,再加上這一條古寺街上又擺了一排,人數眾多,一天下來偶然能有生意也是寥寥。久而久之,有些個賣藝的看相的聚起來就包了個小茶館,老板是誰也不清楚,規模不大,地段可以,來者不拒,生意居然比擺攤好了太多。
劉曉紅從店裏坐車來此不用太久,聽說這個茶館的常客說話好聽,便想來過過麻癮,誰知道生意太火爆,居然也沒有單個的空位了。此時喊來自己以前的麻友也不好辦,畢竟說漏了嘴可就麻煩了,劉曉紅時間挺多,幹脆就隨便點了個祁門紅茶,坐在一旁看看。
有個一看就是算命先生打扮的客人推了牌,看到劉曉紅在邊上等著,就招呼她打,自己說聲運氣不好之類的走了,臨走還叮囑劉曉紅那三個人技術手氣都沒得說。劉曉紅哪裏是怕輸錢的主,講道理別把房子輸掉就行,她怕什麼?屁股一坐氣勢就來了,紅茶一放眼神更濃,仿佛要把那其他三個看個明白。結果那三個人好像都認識,幾人說起前幾局的妙趣居然沒怎麼看到劉曉紅,再回過神來看她時大家的氣氛都很柔和了。
三個人看起來都不是一類,有個年輕的穿著質量很一般的黑西裝,就像售樓部的時段經理一樣,鬆鬆散散帶著一條顏色很豔的領帶;還有兩個就是中年了,一個唐裝的挺闊,一個穿個白背心瘦不拉幾像個老流氓。
劉曉紅這會相信剛才那人的提醒了,年輕人玩遊戲也要看看對麵的排麵,此時三人就算的上有點排麵,至少那兩個中年的看起來不錯。結果那白背心的是真猥瑣,打一張牌說一句騷話,嘴裏是怪裏怪氣的標普,或許在北方沒什麼,而在楚州這個塑料普通話盛行的地方就十分欠扁了。唐裝男就一如表象很闊氣,也不廢話,大開大合,手氣就是沒的說。兩個人贏得不少,那年輕人盈虧自保,也就劉曉紅輸的淒慘。
“阿姨…..”那年輕人也不怕把劉曉紅喊老了,普普通通的臉上表情倒還挺真誠,“你這怎麼打都贏不了的。”
“小夥子別裝。”劉曉紅也打上頭了,“你也沒贏呢。”
“他說的沒錯的,你今天手氣不行的。”唐裝男眼睛看著那杯祁門紅茶,手上還撚著一坨六餅。
劉曉紅看那唐裝男子生的富貴相,講話也中氣足,一下也不好反駁,隻好弄出一副求教的樣子,心裏卻是不屑的。
“你今天吃錯東西啦,老妹兒。”白背心的口音怎麼聽怎麼難聽,“你吃了假汞啦。”
也多虧了這瘦人講的的是普通話,劉曉紅才聽得真真切切,“我今天還真吃了個惡心東西,我吃了個壞毛豆,可把我嘔壞了。”
“真的假的,一個毛豆還能成了假汞了?您在哪買的?”那個年輕人居然也恨懂行的樣子,牌也不洗了,眼睛裏滿多問號。
“唉,看來幾位都是師傅,我也不瞞你們,我是在自己店裏吃的。有個店員說這個毛豆冒黑煙了,我看了覺得沒什麼問題,結果一吃就一股壞味道。”
那三個人麵麵相覷,年輕男人說自己並不是什麼師傅,隻是經常和其他兩個人一起玩才知道一些,至於其他兩個人倒是對這個有些研究。三人聽說劉曉紅是剛從別人那租來的店麵,就勸她趕緊換個地方,劉曉紅卻不以為意,反正她也沒想搞出什麼名堂來。再說了,賠本了說不定男人就拿她沒辦法嘞,還能離婚不成?那家裏的孩子可不答應。
天色也暗,劉曉紅覺得自己怎麼也要看看孩子的作業,輸的也夠了,便起身離開,幾個人客氣幾句,也沒有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