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淨痕一行八人,一連數日奔波,終於在三天之後來到了荊、豫兩州的交界處——陵陽。
陵陽城內,眾人牽馬步行,而李叔雲正在和他們這群幾乎從未涉足江湖的小白們介紹著這座有數百年曆史的名城,“陵陽地處荊州和豫州的交界處,也是我們浮雲宗、九陽宗、文家以及正一道的勢力交界處,一向屬於三不管地帶。因此,這裏魚蛇混雜,各方勢力都有暗哨。在這裏殺人放火、偷盜搶劫也是沒有人會去管的。但同時,正是因為此地勢力混雜,也就沒有人會在意你的來曆以及你手中寶物的來曆,所以這裏也是各方人士喜愛的交易場所,可以說,在這裏你幾乎能夠換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隻要你能支付得起相應的代價。”
李叔雲頓了頓又繼續道:“此番帶你們出來,不僅僅是為了去文家參加婚禮,也是要讓你們在這九州江湖中磨練磨練。畢竟,一味的避世修行也是不可取的。我們會在陵陽逗留兩日,稍作休整,期間你們可以自由活動。但是切記,不可恣意尋事,無端挑釁!”
眾人來到浮雲宗所屬的莊園之後,各自安頓了一下,全都一窩蜂的跑了出去,隻有李叔雲看著自己身邊的陸盛天指著李淨痕他們遠去的背影搖頭笑道:“畢竟還是少年心性啊!來到這花花世界,就收不住心了。”
“想當年,我們幾個初入江湖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山裏苦修十年,如今也該讓他們見識見識真正的九州江湖了。”陸盛天道。
另一頭,李淨痕帶著阿瑤,在陵陽城內漫無目的地四處轉悠。看著身邊阿瑤兩眼冒星星,一臉喜悅的樣子,李淨痕心底不由感歎:“算來阿瑤在我身邊十一年了,這十一年來從未下過浮雲山,也是難為她了!今日,就陪她好好玩玩吧!”
陵陽的街頭十分熱鬧,各種叫賣的人都有,飾品小吃、兵器玩具、天材地寶,應有盡有。關鍵就要看個人的眼力了,能不能夠在黃沙之中淘到真金。
阿瑤停在一個攤子前,看著一個錦盒,那裏麵是一支製式美麗的發簪。隻見她貝齒輕輕咬著下唇,一臉糾結,最終仿佛下定決心一般轉身想走,卻被李淨痕一把抓住。她抬頭看去,出聲道:“公子,我……”
李淨痕卻是不理她,徑直看向那個賣主,問道:“老板,這發簪能否拿與我看看?”
那賣主聽了,立馬喜笑顏開,將發簪遞給李淨痕,道:“這位公子果然好眼力啊!這支金崐點翠梅花簪可是我這裏最珍貴的東西了,是我昔日花費巨大代價才得來的,售價紋銀——一百兩!”
“什麼?一百兩!”阿瑤驚叫出聲,漂亮的眼睛瞪的老大。這不怪她,要知道,在今天的九州各地,五兩銀子已經夠一個五口之家五年的生活之用,而這支發簪居然要一百兩,那簡直是一個正常家庭一輩子的花費了。
阿瑤扯了扯李淨痕的袖子,小聲說道:“公子,我們走吧!”
李淨痕卻對她微微搖了搖頭,直接丟下一張價值百兩的銀票,道:“這簪子,我買了!”
那賣主先是一愣,旋即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他是見到這位公子穿著不俗才獅子大張口的,本以為對方會還還價,但是沒想到這位公子這麼爽快!賣主的眼睛死死地瞪著那張銀票,呼吸都有點加重,然後他一把抓起銀票,整個攤子都不要了,轉身就跑,像是擔心李淨痕反悔一樣。
“公子,你這分明就是一個冤大頭嘛!這簪子雖然做工不錯,但怎麼也不可能價值一百兩啊!”阿瑤有點不敢相信,剛剛那一瞬間,一百兩就那樣沒了,隻是換來了這麼一支簪子。
李淨痕不禁笑道:“你家公子難道就那麼傻嗎?這簪子可沒那麼簡單,暗裏別有乾坤。”說著,他手上內力湧動,一股奇特的能量包裹著發簪。幾個呼吸之後,整個發簪煥然一新,流光溢彩,和剛才的發簪比起來,簡直就是鳳凰與野雞的區別。
李淨痕將發簪插到阿瑤的頭上,道:“你在我身邊那麼久,我卻從未送過你一件禮物。這件玉簪就算是我向你賠罪了。”
“公子,這……太貴重了吧?”阿瑤摸著頭頂的發簪,眼裏有歡喜,也有猶豫,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她不是傻子,相反很聰明,就衝剛才那簪子的神奇變化,她也能猜出來這簪子必定來曆不凡。
“你在我身邊服侍了那麼多年,難道還不值得我送你一支發簪?”李淨痕在她腦門輕輕彈了一下,假裝惱怒道。然後他不再給阿瑤拒絕的機會,直接牽著阿瑤的手繼續走去,同時道:“不許拒絕,否則就別叫我公子了。現在,陪我在城裏麵繼續轉悠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