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大殿的大門緩緩打開,蕭亦歌從門外看進去,隻見殿內從上方主位往下依次坐滿了人,他們都是如今蕭家的掌事人,而最下方那正冷笑著盯著自己的麵孔不正是自己那弟弟,蕭亦歡嗎!
無視了蕭亦歡的眼神,蕭亦歌施施然走進了議事大殿,從頭至尾連眼角的餘光都沒給過自己的那位弟弟。而見著蕭亦歌徹頭徹尾的無視,蕭亦歡的憤怒更上一層樓,眼中的怒火和妒火仿佛要衝出來一樣。他可以忍受蕭亦歌的蔑視,忍受蕭家眾人對於蕭亦歌的偏愛,但他就是無法忍受蕭亦歌這種目中無人,這種無視。他心中惡狠狠地想著:待今日之後,看你還笑不笑得出。我倒要看看,等你失去一切之後,是不是還能這樣眼高於頂,目中無人!
蕭亦歌徑直走到大殿中央,禮節周到地施了一禮,道:“亦歌見過大爺爺、二爺爺、父親、大伯、三叔、四叔!”
主位上的兩位老人聽到蕭亦歌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其中一位老的仿佛要腐朽的老人溫和地開口道:“亦歌到了啊!坐吧!”
第二位老人這時也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話不多言,直接進入主題吧!歡兒,將你之前對我們所說的話再對所有人說一遍吧!”
“是,二爺爺!”蕭亦歡起身回道,旋即他不著痕跡地望了蕭亦歌一眼,上前幾步,道,“孫兒此次驚動爺爺以及諸位叔伯,蓋因一件大事。此事事關重大,幹係到大哥,孫兒無權定奪,所以特請大爺爺和二爺爺出麵主持大局。”
“到底是什麼事情?”兩位老人下方第一順位的中年人眉頭一皺,道。此人身上威勢極重,便是一皺眉頭都讓蕭亦歡心底一顫。此人正是蕭家現如今的掌門人,蕭煌。
蕭亦歡作揖低頭恭敬地回道:“孫兒有證據懷疑大哥私通外族,與中州景家關係曖昧,不清不楚!”
此話一出,上方蕭煌身邊一個俊逸的中年人臉色頓時一變,眼中出現一絲煞氣,直直盯著下麵禮節周到、恭恭敬敬的蕭亦歡。此人雖然中年模樣卻麵無黑須,麵容總體上和蕭亦歌有幾分相似,正是蕭亦歌的父親,蕭遠。
蕭遠強忍著心中的不快,聲音微涼,道:“侄兒,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亦歌這些年對蕭家的貢獻蕭家所有人都看在眼裏,你說他私通景家,怕是無稽之談吧!”
“二哥莫急,先聽歡兒說完。歡兒不是見風就是雨的性子,他既出此言必定有他的道理,當然,若最終證明亦歌是被冤枉的,我一定讓歡兒當麵向亦歌負荊請罪。”蕭遠旁邊一位中年男子道。此人說話不急不慢,總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正是蕭家的智囊級人物,蕭準,也是蕭亦歡的父親。
蕭遠怒上眉梢,對蕭準道:“老三,你這話說的倒是輕巧,若此時受冤的是你的兒子你還能這麼淡然嗎?亦歌自從接手蕭家的大小事務以來,一直盡心盡力,在亦歌的主持下,這些年來咱們蕭家對於臨海之地的掌控力更是大大增強。此時因為蕭亦歡的一句懷疑就當堂公審,這樣置亦歌於何處?更容易讓那些投效我們蕭家的人心寒!”
“二哥此言差矣……”蕭準話說到一半,卻被人打斷,正是上方的老人,蕭家上一任家主,蕭靖蒼,“都別吵了!此次公審是老夫決定,蓋因歡兒手中的證據非同小可,至於是非曲直,自有公斷。亦歌,望你能夠理解。當然,若事實證明你的確蒙冤,那老夫會和歡兒一同向你賠罪。”
蕭亦歌聞言,立馬起身,道:“大爺爺言重了,亦歌身居要職,若有嫌疑自然非同小可,當以嚴查,亦歌非是不明事理之人,自然理解。”
在場之人,聞得蕭亦歌這番話無不暗自點頭:識大體,懂進退,有這般俊年良才當真是蕭家之幸也!當然,蕭亦歡除外,看到蕭亦歌這樣有恃無恐,他心中的厭惡更多了幾分。
“現在,歡兒,開始吧!”
“是!”蕭亦歡應了一聲,先對蕭亦歌賠了一罪,道,“這次懷疑大哥實非亦歡所願,然而證據使然,不得如此,還望大哥恕罪。”這番賠罪的姿態確實做的十足,若是不知道的還真以為蕭亦歡是個兄友弟恭,又忠於家族的好男兒呢!
隨即,他又對上方的眾位長輩道:“此事還要從半個月前說起,眾所周知,一個月前,文景兩家聯姻當日遭遇七星門破壞,隨即是景家二少景清流莫名失蹤。而正是從那幾天之後我的密探截獲了一封密信,乃是大哥寫給景家老二景問才的一封書信,並且在隨後的幾天中又相繼截獲了數封,其中詳細說明了大哥如何幫助景問才進入我蕭家地界,又如何利用蕭家的力量幫助景問才尋找他的兒子景清流,更為他提供庇護,隱藏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