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杭州城周遭的景象,比之初進杭州時明顯增添了幾分肅殺。四處都是巡邏的蕭家衛隊,街邊的小販也少了很多,路上見到的更多的是背負刀劍的江湖武者,不少的酒樓客棧也都閉門謝客,但隱約能聽到裏麵傳來的喧鬧聲音。這還保持著基本穩定的杭州,就像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火藥桶,差的隻是一個火星而已。
眾人一路往城內中走去,來到一處大宅院,院子從表麵看上去像一個富甲商人的府宅。眾人走到門前就有人從內中開門,進門之後轉過幾道彎,一行人眼界豁然開朗,並且已經有人在此等候。看那一行,都是昔日文安城內的舊人。
景家景問才,九陽宗陽定坤、鐵丹傲兩位長老以及當初不打不相識的九陽宗鐵丹心和古燚。
“三弟,等你多日,你終於到了,還有淨痕,你們怎麼和你三舅舅一起進城了?”景問才率先開口道。
“我們在城外恰好遇到三舅舅,就一起結伴進城了。”李淨痕解釋道。
“嗯,你們幾個這段時間的遭遇清源都差不多和我們說過了,來,我們進去再說。”說著,一行人就往大廳裏走去。
鐵丹心乘機來到李淨痕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揶揄起來:“李兄,你怎麼這副破落模樣?莫不是闖蕩江湖將手中的錢財都花光了?你看,瑤姑娘跟著你都窮的一副荊釵布裙的打扮了。”
“嗬嗬!”李淨痕皮笑肉不笑,“丹心,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才一月不見,你這嘴上功夫見長啊,隻是不知道你的武學修為是否跟得上你口舌功夫的進步?”說話間,李淨痕右手攀上了鐵丹心的肩膀,內力稍一運轉,內力如同棉針刺進鐵丹心的皮膚。
“嘶!”鐵丹心倒吸冷氣,連忙運轉內力抵擋,可是內力剛一運起又在轉瞬之間被壓製的死死的。鐵丹心心中暗自心驚,初見時大家都是後天境界的功力,想不到再見時已經完全摸不透對方的修為。
鐵丹心不得不小聲抗拒:“李兄,正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怎麼能一上來就以武欺人呢?”
“嗬。”李淨痕無動於衷,“君子對上君子,才會隻動口,不動手,而對付像丹心你這樣逞嘴上便宜的,清名曾經告訴我最好的方法就是以武服人。俗話說得好,能動手就不要浪費口舌。”
鐵丹心滿腦黑線,不由腹誹,有這句俗話嗎?好吧,拳頭大才是真老大。不過,大師兄你這樣背後說我壞話真的好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不死不休,哼哼!
兩人打鬧間,一行人進了大廳。各自坐下,景問才似笑非笑地看著淨痕道:“此番因為玄元重玉的消息,整個九州動蕩不安,天下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這臨海杭州城。可誰能想到讓天下人垂涎欲滴的玄元重玉竟然就在你們幾個小子身上?”
李淨痕搖搖頭,道:“二舅舅,你這話可就說錯了,現在玄元重玉可不在我們的身上了。”
“滅生劍君,顧劍峰!”陽定坤神色複雜地道出這個名字,他們這一輩人都是和顧劍峰差不多時間進入江湖,但是和這樣一個天才,奇才,鬼才生在同一個時代注定是一種幸運的悲哀。當他們還在武學之路上摸索前行時,顧劍峰早已登上頂峰,以不過四十之齡。
“陽師叔說的不錯,而且我身邊這位就是顧前輩的高徒。”李淨痕介紹道。
“哦?”眾人頓時將目光轉向獨孤傲雪,清冷勝雪的麵容,鋒芒盡露的劍意,倒是與他們印象中的顧劍峰有幾分神似。
獨孤傲雪見狀微微一頷首,道:“晚輩獨孤傲雪,見過諸位前輩!”
“剛見麵我就注意到了,這是哪裏來的俊俏姑娘?年紀輕輕劍道修為就已有如此火候,想不到竟然是顧兄的高徒,說起來,我和你師傅還是故友呢!”景問良開心地笑道。
“家師也曾提起過前輩。”獨孤傲雪道。
“哈哈哈,既然是好友之徒,就不要再前輩前輩的稱呼了,如不嫌棄,叫我一聲景三叔吧!”景問良熱情地道。
“嗯!”
一旁,看到獨孤傲雪吐字越來越少,李淨痕就知道她不善也不喜和人打交道的毛病又犯了,這段時日接觸下來他就發現了這個問題。於是,他立馬岔開話題:“舅舅,兩位師叔,不知道清源表哥和清名的傷勢怎麼樣了?我們幾個很擔心,想去探望。”
“嗯,也好!”景問才沉吟一二就答應了,“你們作為朋友,合該及時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