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九州東海之濱,一卓絕於世的身影乘風踏浪而來,手持一根青竹,長著一雙異色雙瞳,號稱“一言斷生死,一手竊玄機”。從此,世上就多了一位叱吒九州風雲,占卜批命的批命師。沒人知道批命師的真實姓名,有人說,竊取天機之人自修行起就不能再用真名,以躲避天罰,也不知是真是假。
數十年來無數人想抓批命師批命改命,但無一例外的死了。是因為批命師的武學修為十分高深嗎?恰恰相反,多年來批命師的武學修為止步先天巔峰不得寸進,有人說竊命之人終身無法得證武道,因為它們不被上天承認,然而,死在批命師手中的證道境界高手差不多有雙手之數了。
看到那手拄青竹的老人施然然走過來,在場之人全都停止了交談,注視著那道身影。有人腦中止不住地疑問,玄元重玉出世,批命師怎麼也來了?難道他也想成就仙神嗎?
批命師無視眾人的凝望,徑直走到西湖邊上,看著空無一物的虛空奇怪地道:“師弟,躲躲藏藏幾十年,如今終於忍不住出來攪風攪雨了嗎?你這是親手送給師兄我一個清理門戶的機會啊!”
“哈哈哈哈……”話甫落,一陣張狂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過來,緊接著道:“師兄,二十多年過去,你以為我還會忌憚你嗎?你已經垂垂老矣,還能有當年的幾層威風?”
“嗬!”批命師輕笑一聲,“如果不忌憚,為何不敢現身一見,你連麵對老夫的勇氣都沒有嗎?”
“師兄,你以為這拙劣的激將法有用嗎?”那人道,但隨即他的話鋒一轉,“不過既然該來的人都差不多來齊了,那也該是我現身的時候了。”
話語落下,一道黑色身影自西湖上憑空出現,緩緩落到水麵上,其輕功之絕妙甚至沒有濺起湖麵絲毫水波漣漪。
見到那人現身,在場各大門派世家的人心中一陣震驚,此人就藏身眾目睽睽之下,居然不漏一絲氣息,好可怕的修為!
再仔細看那人的麵容,竟然是如二三十歲的青年一樣,豐神俊朗,隻是眉宇間總有一股散不去的黑氣減了他幾分英氣,添了幾分陰邪。
“這人……怎麼這麼眼熟?”見到這神秘人現身,在場的幾位大人物心中不約而同的升起了這種感覺。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誰喊道:“他是二十四年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血印師!”
這一嗓子喊出來,所有人都想起來了,想起當年那個號稱血印屠萬人的血印師。那是二十四年前突然出現的一個大魔頭,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以一種古怪的血印武學屠殺了上萬武者,就是天下各個大宗名門亦有不少人折在他的手裏,可就在天下正道準備討伐他時,這個血印師卻好似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尋不到半點痕跡,想不到時隔二十四年這個魔頭竟然再現天下。
“嗬嗬,想不到二十多年過去,世上竟然還有人認得老夫!”血印師毫不顧忌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隻是在場之人看著一個頂著二十多歲年輕容貌的家夥自稱老夫,心裏有說不出的別扭,也不知這魔頭究竟修行了什麼武功,居然這麼邪門。
血印師看著所有人都注視這自己,直接開門見山道:“諸位當中十之八九不遠千裏而來相信都是為了玄元重玉。不瞞諸位,這玄元重玉的消息就是老夫散出去的,老夫也確實知道玄元重玉的下落。”
“哼!玄元重玉?二十多年過去,師弟這吹噓的本是倒是讓師兄刮目相看啊!”批命師冷冷地道,“若是你知道玄元重玉的下落,還會公布天下?”
“老夫說玄元重玉就在西湖,那他就在西湖,師兄不信不防耐著性子等等看”血印師道,“老夫所言絕無半點虛言,實話告訴諸位,這玄元重玉就在西湖湖底,隻是,這湖底有一條修行近千年的惡蛟守護著玄元重玉,這惡蛟隻差一步就能化作真龍,有通天徹地的威能,故而我散布消息引天下武者來此屠蛟取玉。”
聽過血印師的話,在場之人無動於衷,大家都不是傻子,你說這玄元重玉在下麵就在下麵嗎?你說這湖底有一頭將要化龍的惡蛟就真的有嗎?無憑無據,誰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言。而李淨痕幾人聽到血印師這番言論更是疑惑相顧,外人不知道玄元重玉的下落,他們還能不了解嗎?若說西湖底有玄元重玉真是能見鬼了。
看清楚在場人的神情,血印師冷冷一笑,道:“諸位不信老夫之言也是常情,若不是情非得已,老夫又豈會將這等秘密公知天下?既然諸位不信,那就用你們的眼睛來看清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