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爵西低聲問溫如晝:“夏衍師兄這是怎麼了?”
溫如晝把言爵西拉出人群,敲了他的腦袋:“你是不是傻,他們兩個在球壇上打了天下,現在當然是為了美人之爭了。”
“你是說……”言爵西恍然大悟地朝人群看了一眼,“韓荻師姐?”
“不然呢?”溫如晝回頭看去,不禁陷入了回憶,“韓荻師姐和夏衍師兄以前是一對。”
“不能吧?從來沒聽說過。”
“他倆沒明說,但是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見溫如晝言爵西還是不明所以,也懶得跟他解釋,“我保證,他們倆肯定對對方有感覺,隻是後來韓荻師姐出國了,他們就不了了之了。咱們的樂樂師姐趁虛而入,但是夏衍師兄一直都沒什麼表示。現在易灃師兄又對韓荻師姐發動了攻勢,所以情況可以說是一團糟。”
言爵西是個感情絕緣體,所以對溫如晝說的這些八卦都不太理解,但有一點卻引起了他的注意:“韓荻師姐為什麼突然出國?”
溫如晝的神情突變,像是非常忌諱一樣,搖著頭:“這事沒什麼好說的,你別問了。咱們繼續過去看球吧。”
正在此時,球台邊傳來了異樣的動靜——祝樂樂手裏的飲料杯摔碎了,她去撿碎片時還把手指割傷了。
祝樂樂在受傷的第一時間就喊著夏衍的名字,夏衍無奈之下隻能先帶她去處理傷口。韓荻則馬上叫來服務生清理,隨後聽見溫如晝抱怨:“樂樂師姐怎麼自己去撿碎片,服務生明明就在旁邊,喊一聲就到。”
韓荻隻是笑笑,畢竟祝樂樂是怕夏衍輸給段易灃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轉移注意力,從而終止這場比試——就在祝樂樂摔杯子之前,段易灃打進了一球,看似破開僵局。
因為祝樂樂這一鬧,再沒人想起比試的事,一切以吃吃喝喝作為這次聚會的主基調。
韓荻坐在窗口看著倫敦仿佛終年不散的霧氣,如果所有的事都能被籠罩在雲霧之下難以看清,不知道真相,也會是件好事。
她和夏衍之間就是什麼都太清楚了,才會導致現在的結果。
段易灃不請自來,坐在韓荻對麵,看著桌上放著的那隻首飾盒,很顯然,韓荻對他的心意並不在意,否則也不會就這樣放著,而不是收起來。
“見到我們這些老朋友,你似乎不太高興。”段易灃開著玩笑。
“分開了五年,大家都有了變化,需要一個重新熟悉的過程。”韓荻顯然是在敷衍段易灃。
“那麼師父呢?”
祝有龍過去韓荻十分照顧,除了父母之外,她的師父就是最關心自己的長輩。因此當段易灃提起祝有龍的名字,韓荻的注意力立刻集中起來:“說起來,師父怎麼沒來倫敦?”
“年紀大了,不方便出遠門。”段易灃拿出一隻信封推到韓荻麵前,“打開看看。”
韓荻狐疑地打開,發現居然是一張慶生會的邀請卡,式樣老舊,顯然是祝有龍那個年紀會喜歡的風格。
韓荻忍俊不禁,看完內容之後笑著說:“師父大壽,給我發個郵件,我一定會回去的。”
“你已經五年沒有出席了。”
“之前不是忙學業就是忙比賽,但是我每年都有給師父寄生日卡和禮物。”
“我提醒的。”
韓荻莞爾,連連點頭:“是,多謝易灃師兄提醒。”
“今年有師父親筆寫的邀請卡,還有我親自來邀,韓荻師妹肯不肯賞臉回國一敘?”
韓荻神情一滯,段易灃臉上的笑容也立即消失。
“師父也是怕你想起以前的事,所以這麼多年都沒請你回去看他。他很想你。”
韓荻的沉默總是帶著悲傷,眼底氤氳開的愁緒就像是倫敦的大霧一樣難以散去。
不知過了多久,韓荻終於開口:“好。不過,因為我養父的傷,我得晚一些時候再回去。”
“離師父生日還有一段時間,不著急。”段易灃將視線轉到那隻首飾盒上,“這個禮物喜歡麼?”
韓荻把邀請函放回信封,再把信封放進手袋,隻是看著那隻首飾盒,答非所問:“很漂亮。”
韓荻拒絕的方式很委婉,但段易灃並不是輕易就會放棄的人,他順著韓荻的話繼續說了下去:“漂亮的話,要不要試試?”
韓荻摸了摸耳垂:“很久不戴這些東西,估計已經戴不上了。”
“看來它隻能用來積灰了。”
段易灃無奈的調侃暗示著韓荻一再拒絕所造成了不禮貌,她不得不把首飾盒從桌上取下來,握在手裏:“謝謝易灃師兄。”
眼下和段易灃的相處顯然進入了尷尬的地步,韓荻舉目四望,發現溫如晝正和言爵西在打球,她立刻找到了借口:“我去看看如晝。”
韓荻張皇地想要逃離和段易灃的相處,卻沒有注意正經過的夏衍,一頭撞在他肩頭的刹那,她聽見有個聲音立即響起:“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