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為被我當成坐月子來伺候,還是玲子的身體底子本來就好,玲子很快就恢複得差不多了。
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久,對彼此的了解也加深了,我們之間的誤會也已經解開了。至於“報仇”的事我估計是無望了,而玲子也沒什麼表示。說實話,雖然我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庸俗,但我還是對她挺失望的。
雖然英雄救美,以身相許這種有人覺得卑劣有人覺得浪漫的事並沒有發生,但我也不會再把她當成什麼間諜來看待了。玲子的背包我檢查過,並沒有發現什麼測量工具,就連電子設備都沒有。旅遊地圖倒是有,不過被淋濕以後已經分成了好幾片了,還模糊不清,有些字已經脫落了。再者,我想也不會有那個間諜跑到那種地方來。
然而,玲子是如何一女孩子走到支教點來,對此我還是產生很大的疑惑。支教點一年四季是很少有外麵的人進來的,別說是陌生人人,就連支教中心的人都很少來,尤其是女人。支教中心那個小美女,我就從來都沒有聽說她來過支教點。
玲子說自己是來旅遊的,可怎麼也連部相機都沒有呢?按理說,出去旅遊的人基本都會帶部相機,照個相,留個念什麼的,最起碼也是部能拍照的手機吧。可偏偏玲子什麼都不帶,如果是男的,我還是可以理解,可玲子畢竟是女孩子啊,這讓我覺得挺費解的。難道她也跟我一樣,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不用刻意帶什麼東西不成?
在後來的聊天中,玲子說,相機本來是帶著的,但是後來在路上弄丟了。
我笑話她,你可真可以,相機都能弄丟,那不是隨身帶著的嗎?
玲子說就是來支教點的那天弄丟的,丟在汽車上,可當她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法再回去取了。
據玲子說,她所乘坐的汽車在半路上出現了故障。剛開始,大家都很克製。司機一邊向大家表示歉意,一邊積極打電話叫人來修車。打完電話,司機又對車上的乘客表示,大家可以在車上休息,也可以下車來活動活動。如果有其他的汽車經過,願意的乘客也可以改乘其他的車先走,不過車費得由乘客自己出,因為,車上所有的乘客都是在車站裏買的票,車費並沒有流入司機的錢包裏,而且,司機也隻是給人打工的,不可能自己掏錢給買單。再退一步講,要給一兩個乘客買單,那倒也沒什麼,但是人多了,司機可就沒法承受了。
司機的做法並沒什麼不對,甚至還讓人覺得挺舒服的。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天上的飛機都有可能出現故障呢,何況是天天在路上顛簸的汽車。
乘客們都表示能理解,都下車來活動活動。有去一些隱蔽的地方辦事的、有去小溪邊玩水的、還有不停在打電話的,一副著急的樣子。而司機則圍著汽車查看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不過,查了半天也沒能查出個子醜寅卯來。
大城市之間人流量比較大,班車也比較多,有些城市之間還有流水班車。何為流水班車?就是在規定的時間段內,一般是從早上的某個時間點開始,到下午的某個時間點結束。在這段時間內,班車沒有確切的發車時間,隻要客滿就發車。而在小城市之間,就沒有那麼多的班車了,車次特少,而且都是規定好了隔一段時間才發一班車。甚至有的小城之間,一天隻有一趟車。因此,如果汽車在路上拋錨了,很是麻煩。
大家等了很久,也沒有看見有其他的汽車經過,隻等來了一輛小型的麵包車。
麵包車一出現在視野裏,剛才在打電話的人就顯得有些激動。和他一起的幾個人也顯得很激動,就差沒有歡呼了,仿佛終於看到了希望之光一般。可是等麵包車停下來,才發現原來是某個汽修站的車。一個四十來歲臉上有道刀疤的男人從麵包車上下來,隨後又有兩個身上都有紋身的年輕人也從車上下來,其中一個還是打扮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刀疤男下車之後先問司機怎麼回事,看樣子他們好像還挺熟的。
“不知道,查了半天也沒查出什麼原因,”司機遞給刀疤男一支煙說,“就是突然熄火了,再打火怎麼也啟動不了。”
刀疤男招呼跟自己一起來的小弟,拿上工具就對汽車進行診斷,可是弄了半天也沒修好。這時,剛剛一直在打電話的男人顯得更加的著急了,說話也沒了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