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總算待我不薄,也不枉費我平時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一些樹枝淩亂地散落在地上。樹枝上的樹葉雖然已經發黃了,有些葉片上還布滿了黑斑,但還沒有完全脫落。
地上散落的樹枝,葉片都黃了還沒有完全脫落。一般情況下,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風力過大,將還帶著綠葉的樹枝刮斷。被刮斷的樹枝隨風飄落,然後散落在地麵上,最後葉片慢慢地被風幹或曬幹。不過,被曬幹的可能性極小,因為森林很茂密,能穿過茂密的樹葉投射到地麵上的陽光並不多,就算能從樹葉將偶爾的縫隙中投射下來,那也不一定會正好就照在地上的樹枝上麵。
還有一中可能,那就是人為留下,而且我也希望是這樣的。人為留下的樹枝即便很淩亂,但是一般都隻會在一個比較小的範圍內出現。至於發黃了的葉片還未完全脫離樹枝,這也很好解釋。帶綠葉的樹枝掉落到地麵上以後,樹葉被風幹,或者是被太陽光曬幹。不論是樹葉受到了哪一種遭遇,隻要在其幹了以後沒有被幹擾,比如抖動、踩踏等的影響,葉片都不會很快就脫落。而此地的種種跡象告訴我,地上的樹枝是人為留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為了不使自己犯教條主義的錯誤,我還是蹲下去仔細的觀察起來。
我真真切切地看到樹枝一端的斷麵確實是被砍過的。如果是風折斷的,或者是野獸弄斷的,都不會如此的整齊、光滑。看到了如此漂亮的樹枝斷麵,我不由得開心地笑了起來。這一笑可不得了,我差點暈了過去。連咳了幾聲,卻也無法阻止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眼前也出現了閃閃的星光。
我扔掉了樹枝,習慣性地拍了拍手,然後又擴大搜索範圍。不一會兒,我又驚奇地發現了幾棵小樹樁,而且看得出,那些小樹明顯是被刀砍下的。
我素來不習慣把內心的感情流露得過於明顯,因此並沒有大喊大叫,隻是走起路時卻忍不住開始蹦跳起來。我深信自己的心情一定比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時還要激動、還要興奮。因為我是在強烈的求生欲望下發現那些線索的,而哥倫布的目的也許僅僅是為了財富,沒有任何一種目的會比求生這種人類最基本的本能更值得敬畏。
本來我以為自己離開了那麼久,玲子一定會在那裏東張西望,焦急地等著我回去,或者像個望夫石一樣呆呆地望郎郎不至,最好是急的哭起來,嗬嗬,這樣我還可以調侃她一番。
我一邊留下記號,一邊喊著玲子的名字,但是始終都沒有聽到她的回應。
越是沒有聽到玲子的回應,我越是著急,心裏想的,念的都是有關她的事情,她的笑臉,她的舉手投足??????
心裏一急,就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我甚至一度懷疑自己迷路了。直到我滿頭大汗,終於遠遠地看見了玲子剛剛摔倒的地方,這才稍微放慢腳步。
我又向前走了好幾步,心想終於到了,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可當我看到玲子的時候,我的心又提起來了,不,比剛才還要不安。
玲子既不站著東張西望,也不坐著哭泣,而是一動不動地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地上。看到此情此景,我腦子裏立馬做出最壞的打算。當時對我而言,最壞的打算就是玲子為了不拖累我,趁我離開的時候自殺了。但是轉念一想,唯一一把刀具都被我帶走了,因為那把有點生鏽的柴刀一直綁在我的腰間。玲子連自殺的工具都沒有,還能拿什麼自殺?而且我走的時候,她還要求我不要走遠呢,若不是我堅持,她是不會讓我走遠的。顯然,玲子自殺的假設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