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千萬別下水,不然傷口被感染了,可就麻煩了。”玲子知道自己很難說服我,也就不再堅持。
我如遇大赦,撒腿就跑,很快就追上他們了。
“蒙老師,你行不行呀,這麼快?”槐序爸爸開起了我的玩笑。
另外兩個也跟著笑了起來。
“滾!”我抬腿就是一腳過去,隻是感覺有點隱隱作痛了。
幾個人嘻嘻哈哈,相互追趕著,開著一些不葷不素的玩笑,心裏直覺得:日子就應該這麼過。
來到楊承明說的好地方,一看,好家夥,前幾天那場雨還真不是白下的,溪深而魚肥啊。一條條白花花的魚,在水裏追逐著,那叫一個歡實呀!
我激動萬分,完全把玲子的話忘了個幹淨,鞋都不脫就直接下了水。
涼,及腰的水,真他娘的涼。大夏天的,沒想到河裏的水竟然那麼涼。我不禁打了個哆嗦,同時也感覺到大腿根部傳來似針刺的疼。然而,我並不太在意,以為沒什麼大事。
幾個人分工明確,他們三個比較有經驗,在外麵負責拉網,收網,我在裏麵用木棍驅趕水裏的魚。
當把漁網拉上岸的時候,我們都樂壞了,白花花的一片,每一個人都忍不住吹起了口哨,慶祝大豐收。
之後我們又在其他幾個地方下網,每次都是收獲頗豐。心想著,這次不僅我們可以大吃一頓,他們幾個還能帶點回家。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之情,唯獨我,臉上顯得有些不自然。
我已經覺得越來越疼了,可當著大家的麵,我也不好意思脫下褲子來檢查。
回去的時候我不停地提褲子,還總是有意無意把腿張開,把自己弄成了個羅圈腿,但濕褲子還是不斷地摩擦著傷處,拉扯著傷口,每走一步,我都有種被撕裂的感覺。
他們三個都還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並沒有人注意到我臉上痛苦的表情。而我身上不斷冒出來的汗水,在大夏天裏,他們也不會有所懷疑。隻有我知道,那是因為自己一直忍受著劇烈的疼痛而冒出的冷汗。
“休息一下吧,累了。”牙縫裏勉強擠出幾個字,我便坐了下來。
我實在是忍受不了了。
“蒙老師,最近你的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該補補了。”從我們混熟了之後,槐序他爸一逮到機會就開我的玩笑。
我閉著眼睛,我已經沒有心情去搭理他們的玩笑話了。隻有保持一動不動的時候,我才感覺稍微好點,隻要動一下,我就覺得眼前冒金星,就連說話都覺得疼。
“蒙老師,你好像流血了。”楊承明驚叫了起來。
我低頭一看,心中暗叫一聲糟糕,腳脖子都被染紅了,還有血水不停地順著褲腿滴下來。難怪那麼疼呢,原來傷口已經被拉扯開了,留了那麼多的血。
那三個人當即就慌亂了,都圍過來。
“哪裏受傷了,怎麼不早說?”槐序爸爸收起了嘻皮笑臉,埋怨起來。
“沒事,是舊傷。去森林裏冒險的時候受的傷,我以為好了。”我不想跟他們說那天傍晚我和玲子的事情,隻好對他們撒了謊。也不知道他們相信不相信。
“什麼沒事?都這樣了,還說沒事?”楊承鵬說著就在我麵前蹲下來,同時吩咐那兩個人帶上工具和戰利品。
“我真沒事,我可以自己走。”我說起話來一點底氣都沒有。
“別管你有事沒事,你都不能再走路了,我可不想讓玲子小姐怪我們。”楊承鵬不由分說就把我背了起來。
一提到玲子,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既想早點回去,卻又害怕麵對她。而此時,玲子的叮囑言猶在耳,我突然覺得耳朵裏開始嗡嗡地響。